贺心安并不知道中央大厅里发生了什么,楚夺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来打扰她。
总之,她被吕绯丹唤醒时,就已然是天色大亮了。
吕绯丹已经端来了早餐,俩人洗漱一番后,囫囵着填饱了肚子,邮轮就靠岸了。
这次波谲云诡的暑期游学,终于彻底的结束了。
贺心安站在客舱的落地窗前,凝眸看着岸上的情况。
从着装上来看,能看到黑压压的文家护卫,灰茫茫的邱家精锐,以及勇冠三军的楚家血卫,还有很多她看也看不清楚的人。
再往外,是数不清的军用直升机,密密麻麻的军用越野车、装甲指挥车、装甲运兵车、步兵战斗车,甚至还有......小口径自行火炮。
这些东西,既有属于军方的,也有文郁私有的。
居然摆出了一幅战争一触即发的态势来,文郁是真急了,这是生怕她不肯回曜光岛啊。
吕绯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目瞪口呆的看向窗外,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疑问了,“安安,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贺心安扯了扯嘴角,尬笑,“我以为你猜出来了才没问,你的定力让我刮目相看。”
“我......”吕绯丹渐渐瞪大了眼睛,“你真的......捅了文老的心窝子?”
“哈!”她拍了拍吕绯丹的肩膀,“我就知道你够聪明,以后再自信点就更完美了。”
“自信个屁啊!”完美无瑕的吕绯丹生平第一次爆粗口,“你疯了吗?他们之前一直问你人在哪,我一直告诉我自己绝不是那样,肯定是其他什么重要的人,可现在......部队都来了,你......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她听出来楚家是听命于贺心安的,可岸上这样的架势,说明文老是铁了心要办贺心安了,楚家才会不惜一切代价要保护她。
这样的情况下,即便贺心安完好无损的回了曜光岛,文老也有无数的办法让她不好过啊!
公是公,私是私,再牛逼的贺心安,进了文家的后院,那也得脱一层皮啊。
吕绯丹是真的急了,一把拉住她,“武勋他真不是个东西,居然跟你合谋这种事儿,他一个大老爷们哪知道后院的凶险?他可把你坑惨了!”
“绯丹!”她哭笑不得,“哪有你这样说自己老公的?阿勋真的很棒的,他不帮我,我也得做,就是会难很多,我真的很感激他的。”
“感激个屁!”吕绯丹再次爆,“他们男人之间讲究个哥们义气,凭什么要你跟着遭殃?白锋锦也不是个东西,一肚子坏水的玩意儿,大老爷们让女人顶在前头——”
“绯丹!”看她越说越不象话,贺心安出口打断了,“他们本来就是一肚子坏水的玩意儿,我师兄更坏,但咱们不就喜欢那样的吗?既然喜欢了,那不就得认了吗?”
吕绯丹手指一抖,愣愣的看着她,有些动容。
贺心安笑吟吟的继续说:“顶在前头的不分男女,为了我师兄,我乐意的很,因为我能为他做的,不及他对我的万分之一,我很划算的。”
从被煮熟的那一天起,她有过担忧,有过害怕,有过无助,却从没有过后悔。
吕绯丹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自若地整理着衣袖和裙摆,看着她披上了薄外套,看着她拎起一旁的背包,她说:“我要上战场了,你稍后再下去吧。”
免得被她给连累了。
“不。”吕绯丹蓦然一笑,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就像你所说,顶在前头的不分男女,阿勋能做的,我也想做,我是没能力和你并肩作战,可我至少还能送你上战场啊。”
贺心安微微挑眉,看了她片刻,问她:“真不怕?”
“怕啊。”她笑嘻嘻的,“怎么可能不怕?我从小就最怕楚家人,每次我一不乖,我奶奶就说楚家人会来抓我,我就可听话了,可我现在长大了,总得克服了胆小怕事的毛病吧?”
她这番话,话里有话,吕家人向来不参与文家的事,这就是在表态了。
贺心安扫了一眼窗外,大多数人已经下了邮轮,却被拢在了一处,似乎不允许他们离开。
她收回视线,看向吕绯丹,也表态了,“跟我一起玩,未必那么有保障,但一定很有趣,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吃亏,只要有我在,你今后,可以随便嚣张。”
吕绯丹失笑:“安安你好A,我要爱上你了怎么办?”
“别,”她敬谢不敏,拉着她一起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对蕾丝边没兴趣。”
“我知道,”吕绯丹嬉皮笑脸,“你只喜欢那个让你喷鼻血的极品床上尤物。”
贺心安:“......”
这个梗,是再也过不去了!
似乎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她又说:“话说,信少身材真那么好啊?脱衣——”
“你够了。”贺心安翻了个白眼,“别人家男人的身材,关你什么事儿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八卦呢?”
吕绯丹一脸的理所应当,“那是因为以前不熟,可我现在是你的人了呀!”
贺心安:“......”
这话说的......
不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