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文郁再次沉默了。
贺心安也不在意,继续说:“通讯是怎么断的,定位是怎么坏的,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些我就不和您讨论了,免得您为难,但这个交代,您还是得再给我一些才行。”
这一番话说出去,不止是容家人,就连邱子兆的脸色都跟着变了。
这次的事,他虽是擅自作主,却本是问心无愧的,就算是老爷子,也没有怀疑过他,依然让他来负责善后。
可容家居然把事情做到了这样的地步,容家兄妹还亲自出面了。
就算是妥善处理了后事,他邱家,也总是有些不清不楚的嫌疑。
容家......当真是贪得无厌啊!
文郁沉吟片刻,还是那个意思,他说:“所有的事情,子兆都会查清楚,容家的事也不例外,总之,你先回来再说。”
贺心安不由得捏紧了手机。
范家换个人主事,轻飘飘的不痛不痒。
容家“待查”,而且还是邱子兆来查。
真行啊!
她觉得牙有些痒了,压了压火气,问了另一个问题:“您为什么要我回曜光岛?”
文郁似乎早有准备,“曜光岛本来就是你的家,之前让你住在武家,也是为了上学方便,这次发生了这样的事,也给我提了个醒儿,你以后还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能放心啊。”
她忍着牙痒,继续问:“那邱子兆为什么要叫我‘贺小姐’?”
这个问题,文郁也有准备,“上次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关于小信去向的揣测,越来越多,左右你父亲就要来了,到时候,这个问题就能迎刃而解,所以我就让子兆提前公开了,总不能一直委屈着你,让你永远隐姓埋名吧?”
迎刃而解?!
她心头一颤,“您打算怎么解决?”
文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旧话重提:“你先回来再说,你们父女这么久没见面,总得回来准备一番吧?”
停了片刻,淡淡的补了一句:“你父亲为了你,真是劳心劳力,你也别让他失望才好。”
她抿唇不语了。
当初让她化名“余安”,说是为了隐瞒文信的去向,可文郁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本质上还是为了刁难她,不认可她与文信的关系。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文郁当机立断的公开了她的姓名,就是为了补偿她,让她放过容家和范家。
这些都很正常,最多就是觉得文郁太恶心了些,
可是,文郁刻意提及了贺丰年“劳心劳力”,语气隐含威胁,这意味着什么?
怕是贺丰年在外头做了什么事情,让文郁头疼了吧?
文郁这就是在敲打她,想顺利见到你老子,就“回来准备一番”。
她许久都没说话,文郁便再次开口:“还有问题吗?”
“......有。”她声音软糯糯的,就像是个撒娇的晚辈,“我还是不放心。”
嘴上说着有问题,语气却明显怂了下来,显然是很想见贺丰年了。
那边就问了:“不放心什么?”
她语带娇憨,就像是在告状,“您是知道的,我和邱子兆,那是有私人恩怨的,我怕他会公报私仇。”
公报私仇?
邱子兆脸色难看了。
他向来公私分明,责任心极强,一心扑在邱家的情报任务上,还从未有人质疑过他的职业操守。
这贺心安却三番两次的在这方面针对他,又是避嫌,又是公报私仇,还跟他谈什么情报的时效性和准确性,根本就是恶意中伤了。
文郁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想都没想,反驳道:“子兆向来公私分明,再说你们平时都没打过交道,能有什么私人恩怨?你不要在这给我含血喷人——”
“怎么没打过交道?”贺心安一口打断,娓娓道来,说的还十分详细,“您忘了吗?当初在华京,他把我气哭了,我师兄一怒之下,让大满把邱子兆捆成了粽子,关在了猪圈好多天,不仅与猪共眠,还不给饭吃,都饿瘦了,看着猪吃他却没得吃,他能不记恨我吗?”
向来没什么表情的楚沉铮,迅速的抬头,诧异的看向邱子兆。
这可是一直监视着楚家人的邱家族长啊,大满居然有这样一段风光历史,竟然没和他这个哥哥说。
回去了,可得好好表扬一番了。
楚沉铮的目光实在是太刻意了,沉稳干练的邱子兆,难得的,涨红了脸。
这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心安别苑怎么会有猪圈?
可这种事,他要怎么解释啊?
这贺心安就是要当众下他的面子啊。
武正栾看着众人那副不可描述的表情......闭上了眼睛。
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小女人撒泼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另一边,文郁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了,“贺心安!子兆毕竟是邱家族长,你非得让他没脸才舒坦吗?你怎么就这么小肚鸡肠?”
“我让他没脸?”她显然是不同意,还扒起了陈年旧怨,“邱子兆他当初可是先绑了我老师的,我老师一把年纪了,被他一个晚辈给绑了,凭什么啊?我老师就不要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