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烽锦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狠辣的少女,她居然毫不掩饰的说着这样诛心的打算。
如此直白的开诚布公,这可不代表她有多信任他白烽锦了,而是她信心十足,谁也拦不住了。
或许,也有亮剑的意思在里头了。
他斟酌片刻,还是提出了中肯的建议:“其实老爷子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你如果能稍微手松一下,现在就主动联系他,让他给你出头,那样对你更有利。”
老爷子就算护着容家和范家,也不会放任他们冒犯到眼前这位。
如果余安肯主动退让一步,老爷子也一定会给她个交代。
但以老爷子的行事手段,也不会让这位全都称心如意就是了。
十有八九会趁机收拾了那两家,让他们跌个不大不小的跟头,之后再约束好他们。
总之,那两家的元气不会伤的太厉害,得留下让余安如鲠在喉才行。
毕竟也没有真的出事,更没有明确的证据在手,老爷子向来都喜欢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
“不,”余安很坚持:“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底,我早就想治治那些王八蛋了,再说我终究是不会放过文璧初的,我和老爷子,早晚得翻脸。”
今天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文璧初率先对她出手了,如果文郁再不识相,这个翻脸之日就近在眼前了。
她不会主动联系文郁,那样的太极拳毫无意义。
她也不会再让文郁搞制衡那套了,文信给了她那么多底牌,就是不许她再窝窝囊囊了。
那先撩者贱,她当然得迎头痛击了,好不容易出现了这样的机会,她可以合情合理的施展拳脚,她能放过就是傻X了。
看着她毫不迟疑的说着“早晚得翻脸”,白烽锦似有所悟,他就忍不住要问了:“你是不是......不想他将来亲自动手,所以你要自己......”
“确实也有这个因素在。”余安很坦白,同他细细说:“一方面,我师兄动手很可能两败俱伤,另一方面,老爷子对我师兄多少是有一些祖孙情的。”
属于文信的亲情少得可怜,文郁那点儿,已经算弥足珍贵了。
文璧初死不足惜,可文信却不能再付出任何代价了。
余安笑了,眼里的星光溢了出来,是柔和的光,她说:“对我师兄来说,夫妻一体,我下手就等于是他下手,可对老爷子来说却是不同的,那么但凡有一点办法......”
她叹了口气,才说:“我就不想让那对祖孙,真的走进死胡同里。”
她舍不得啊。
“那你呢?”白烽锦有些动容了,他提醒她:“你如果动了老爷子的心头肉,老爷子是不会放过你的。”和老爷子翻脸的后果很严重的。
她并不在意,平淡的说:“以我目前手上的牌面,谁也轻易动不了我,最多,就是让我过的不舒坦罢了,我只要耗下去,就可以到时候再看了。”
如果文信能治好,保护自己的妻子,是他的分内之事,他会做的比谁都好。
如果文信治不好,那她便和文家玉石俱焚,能拉几个陪葬就是几个陪葬,剩下的就让贺丰年帮她完成。
总之,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谁都别想好过。
但不管怎样,只要不是文信亲自动手,即便文郁迁怒,也不会把事情做绝。
文信为了她,已然将文郁逼到了极致,那最后一点点的情份,能保留还是保留的好。
白烽锦思来想去,总觉得她这种打算过于疯狂,可偏偏又觉得诱人的很。
让他向来平静淡然的心绪,都跟着起了丝丝波澜。
只要想到之后可能会面临的状况,他就觉得,刺激又期待。
他放下茶杯,深呼吸几口,压下心头的激荡。
如果余安不肯示弱,坚持要亲自主导一切,那最坏的状况,就是老爷子同时保容家和范家了。
那样的话,余安就会调转枪头,将枪口直接指向文大小姐。
可就算信少在这儿,和文大小姐硬来,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所以他就问了:“那现在,是不是该联系一下大满——”
“不,”她却一口否决了,抿唇一笑,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点你不用担心,文璧初全盛时期,我都没为她付出什么代价,如今她成了没毛的凤凰,连鸡都不如,我就更没必要为她付出任何代价了。”
“那你......”
“我啊......”余安从兜里掏出手机,不紧不慢的发出了一条又一条指令,边发边解释:“老爷子一直偷偷骂我是泼妇,可他那样的身份,根本就没机会见到泼妇。”
发完消息,她又说:“他这次要想让我受委屈,我就让他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泼妇。”
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白烽锦:“......”
她放下手机,挑眉,问:“怕了?”
“你......”白烽锦咬了咬牙,奉陪就是!
他说:“我会去修少那边递话。”
余安笑吟吟的看着他:“你都没问问我底牌是什么,胆子不小啊。”
底牌?
她的笑容明媚,让他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