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口干舌燥,头大如斗,宿醉的感觉太痛苦......
宿醉?
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脑袋顿时一阵眩晕,她扶着脑袋左右四顾。
落地窗前的背影笔挺如刃,矗立在苍茫的夜色里,带着几分让人无法直视的锋芒。
“许......凤洲?”她嗓子嘶哑,还带着气泡音。
许凤洲缓缓转过身来,小夜灯下,他的眼睛沉黑而淡漠,漫不经心的向她走来。
他随手拿起床头桌上的水杯,递给她:“渴了吧?”
余安杏眸微眯,没有接过水杯:“这好像是我的客舱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都忘了?”
“什么?”
许凤洲放下水杯,弯腰,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莫名的有点像在调情。
他说:“吐了我一身,抱着我不放,叫我......师兄。”
余安撑着床铺后退,眼里闪过一丝凌厉:“你离我远点。”
那三个暗卫去了哪里?
就算是靠不住,也不至于让许凤洲进了她的客舱吧?
他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问她:“师兄,是他?”
“......嗯。”
“信少?”
余安:“......”
许凤洲定定的看着她,说:“我累了,不想再跟你捉迷藏了,你......余安是假名吧?”
她嘴角讥诮的扬起:“不是说查不到吗?”
永远都是这样的装腔作势。
许凤洲抱臂垂眸,掩住眼底的惊涛骇浪,他说:“我是查不到你的背景,可在肇东,能让我一无所获,只有邱家人能做到。”
那么,必然是跟文家人有关了。
她抿唇不语,以许凤洲的本事,这话倒是所言非虚。
他接着说:“上次你要了那幅画,那上面的三位,都是文家的女人,一个终身未嫁,一个生了独女吕桑榆,还有一个是......信少的母亲,还需要我解释更多吗?”
余安依旧沉默不语。
许凤洲呼了口气,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把玩,他又说:“之后我就从信少身上开始查,他从小是在外头长大的,抚原......辛安......对吗?”
她有片刻的恍惚。
辛安......好像上辈子的名字似的。
许凤洲无奈的抹了把脸:“文老把你藏的很好,我只查到信少在抚原有个......女朋友,是他的师妹,两人早已公开,出双入对,没想到——”
真的是她。
她缓缓开口:“所以你今天果然是在诈我。”
这件事情也不算特别难查,在肇东隐瞒她的姓名,也不过是文郁怕人揣测文信的行踪罢了。
文信和贺丰年都曾反复交代,能配合的时候就配合一下,配合不了就让文郁自己去头疼。
许凤洲靠向墙壁,凝望着天花板,片刻,坦白:“我是诈你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一件件给你解答,我是撬过信少的墙角,后来才知道,是他设计我的,就是为了摆脱容玥,让容家换了个简单好应付的容珊。不过——”
他嗤笑一声,舔了舔嘴角:“现在看来就不止是这样了,他当初是故意离家出走的吧?目的就是为了......去找你吧?”
余安摆弄着手腕上的手镯,继续不发一语。
许凤洲扯了扯嘴角:“至于亲热和动手,是真的。”
“扯淡。”
哔了狗了,又他妈在诈人了。
这次是诈她是否会与文信对峙,就是在诈文信的去向了。
“肯说话了?”许凤洲自嘲的笑着:“确实扯淡,不是信少,是修少。他把自己堂弟都给算进去了。”顿了一下,又问:“他跟你说的?”
余安:“......”
这种诈法真的很恶心。
她不说话,他就继续说:“我和修少本来就是表兄弟,那次的事情也算不打不相识,之后我们走的更近了,也都没和容玥在一起。”
“哦。”兴趣缺缺。
许凤洲收回凝望着天花板的视线,侧过头来看着她,语气是一贯的温润绅士:“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什么?”
“信少......为什么这么久都没露过面?为什么你之前一直不肯告诉我,他就是那个......醋坛子?还有,他真的都不陪你的吗?”
余安早有准备,淡定自若的说:“我们双方的家长都不太看好我们,我随时都可能被送回家,所以长辈们都不让我说出我和他的关系。”她看起来毫无破绽,继续解释:“他也确实很忙,还要兼顾着我家的事情,以至于忙到没办法总陪着我。”
“那他把你放在武家......金屋藏娇?”
难怪武勋和白烽锦会那样的照顾她啊。
“......差不多。”
“你不介意?”
“不介意。”
许凤洲叹息,喃喃:“容玥是文老相中的,早晚得嫁进文家,就算信少真不满意,也还有个很适合他的吕桑榆在那等着,吕桑榆可是在文老身边长大的,你看修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