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郁冷冷的看着面前唱做俱佳的几人,胳膊肘往外拐的孙子,老奸巨猾的贺丰年以及故作深沉的陈敬......
贺丰年淡淡的看了文信一眼:“我渴了。”
文信亲自起身,倒了两杯茶端给了陈敬和贺丰年,恭恭敬敬:“爷爷喝茶,......叔叔喝茶。”
文郁:“......”
就差一杯了吗?
还有......叫谁爷爷呢?
陈敬淡然自若的喝着茶,手却有些发抖了,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他本来以为爷爷嫁孙女不过是撑场面的话,可没想到还有这样意外的收获!
丰年和小信是什么关系?
这说明儿子不认自己,却让未来的孙女婿认自己了呀!还是个来头这样大的!
划算!太划算了!
“小信啊,”陈敬勉强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摆出了长辈的架势来:“既然你叫我一声爷爷,我也就倚老卖老的说你几句,我们家安安是丰年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别说丰年不放心,就我这个做爷爷的也不放心我的孙女去肇东受委屈呀!”
“......爷爷教训的是,是我让我师妹受委屈了。”文信低头,虚心的接受批评。
陈敬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顺杆爬:“你也毋需这样的愧疚,你和安安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我这个做爷爷的都看在了眼里,我怎么忍心为难你们呢?你要知道,我就安安这么一个孙女,丰年就安安这么一个女儿,我们不疼她,我们要疼谁呢?”
贺丰年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算是厚了,此时却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果然姜是老的辣,真不愧是老油条啊!
文信虚心依旧:“爷爷说的是,都是我不好。”
“小信啊......”贺丰年忍着鸡皮疙瘩继续火上浇油:“舐犊情深,人之常情,我相信你能理解我们的心情,毕竟今天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我之前打你,你一点都不冤!”
“是,我一点都不冤。”
舐犊情深?
人之常情?
一切都是他孙子的错?
把他文家少主打的皮开肉绽还不冤?
文郁有些坐不住了,意思是他不会舐犊了?
“咳......”文郁清了清嗓子:“既然两个孩子情投意合,那就没什么错不错的,贺......安安嫁到了我们文家,那就是我的孙媳妇,我自然不会让我的孙媳妇受委屈了。”
陈敬一脸的为难:“文老的话我当然不敢质疑,我相信您在家里一定会为我孙女撑腰壮胆的,可就如丰年所说,对外隐瞒了婚事,我那孙女在外头可能就要吃亏呀!”
文郁冷冷的看了文信一眼:“我......渴了!”
陈敬:“......”
文信再次起身,倒了杯茶端给文郁,恭恭敬敬:“爷爷喝茶。”
文郁摩挲着茶杯,斟酌片刻,开口:“既然是国礼,我愿为孙子以肇东楚家相聘,但安安毕竟是个......小姑娘,不方便插手军务,所以楚家只能交给小信本人,小信去治病期间,我和安安共同监管,楚家新任族长执掌肇东的军务,这个族长......我想小信应该已经有了指定的人选了。”
“是。”文信点点头,坦白:“楚霈叔叔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无论我是否在家,他都会替我保护好我师妹,不会让我师妹在外头受了委屈。”
楚霈?
翰东的发小,楚镇风的左膀右臂,楚霈的幼弟还是楚家最神秘的血卫首领!
翰东去世后,楚霈与小信表面上毫无联系,没想到......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文郁简直要忍不住再次骂娘了!
他妈的!气死他了!
“楚霈......”文郁笑的如沐春风:“确实很合适,小信眼光不错,就这样定了吧!”
在外人面前,必须得给孙子留面子,即使他们联合起来算计他,可也只能关起门来揍,怎样都不能让这对老狐狸当面就看热闹!
陈敬大大的松了口气,一脸的感动:“文老舐犊情深,着实是让人敬佩的很啊!”
“哪里哪里,”文郁谦虚道:“天下父母心,都是为了孩子们好。”
我日!
这事儿太恶心了!
还是好生气怎么办???
贺丰年按了按嘴角,以免笑意露出:“那今天就谈到这儿吧,我回去跟我夫人和女儿交代一下,看看她们有没有什么其他想法,没问题的话,文老爷子回肇东之前,咱们再来商谈具体细节吧!”
这就是推脱之辞了,贺丰年就是一家之主,他一个人就可以代表他全家的意见。
他意思就是说,您赶紧把政务和军务都交接好了,之后咱们再来讨论结婚的细节吧!
果然变成了他文郁迫不及待的要为孙子求娶贺心安了!
文郁笑容满面的送走了陈敬和贺丰年,转头看向依旧谦恭有礼的文信:“孽障!”
文信:“......”
就不能换个新鲜的词儿吗?
文郁忿忿的指着他:“你......楚霈......你......你气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