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太一旦说开,也就无所谓丢脸不丢脸了,索性就仔细的说了起来。
“我真不是故意砍他的,就是抢菜刀的时候太用力了,常师父又刚好没眼力见的站在旁边,那几个膀大腰圆的流氓也是废物,连个老婆子都抢不过,害我砍到了常师父那个倒霉鬼。”
得!合着高老太砍了人还觉得十分委屈了。
“这可怪不得您了,我看就是常师父坏事干多了,这也是报应!”孟涛顺着高老太说道。
高老太一副找到了知音的样子,用力的拍了一巴掌。
“难怪孟厂长能考上华京大学,你就是明理啊。”
辛安无语了,明明是诡辩,和华京大学有毛线的关系啊?
高老太冷哼一声:“他是遭了报应,可我又没做啥缺德事,凭啥这一劫就要落在我身上呢?”
“那常师父伤的很重吗?后来又怎么办了?”孟涛继续问道。
想起当初的情景,高老太面色难看起来。
“看起来挺重的,流了一地血,听说手筋断了,后来又听说接上去了。我那会是真怕了,我这辈子杀鸡杀鱼的杀了不少,年轻那会连猪都杀过,可我从没拿刀砍过人,我当时脑袋就迷糊了,啥也想不起来了,就寻思着赶紧逃跑,这要是被抓住了,我非得去蹲大牢不可。”
高老太说的口干,辛安有眼色的递来一大杯凉开水,高老太一口气咕咚咕咚的喝了个精光,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我跑到我弟弟家躲了两天,我弟弟急坏了,可他也没什么能耐,就每天偷摸的到处打听有没有警察抓我,结果啥事儿也没有,我就寻思这常师父的钱来路不正,他兴许也不敢报警?我就让我弟弟偷偷联系了你爷,你爷这时候也知道厉害了,也顾不上脸面了,他去找了你志学大爷,志学这人还真行,可比他那媳妇儿肖茹强多了,最后也是志学出面把这事儿压下来了,退给我一半的钱。”
辛志学在政法口有些关系的,竟然没把钱都要回来,这常师父怕是不简单啊......
“志学大爷那么有能耐,怎么就要回来了一半呢?”
“我当时也不乐意,可志学说了,我那叫什么重......重伤害的,反正闹到局子里我就得蹲大牢,他也就压不住你爷搞封建迷信的事儿了,我们老两口都这么大岁数了......只能硬咽下这口气,说是那另一半的钱是给姓常的治疗费,我可真是屈啊,他遭报应还得我给治疗,你们说气人不气人?”
“气人。”孟涛一脸怒气:“这常师父住在哪?我以后可得绕着走,那就是一群流氓无赖啊。”
高老太摆了摆手:“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姓常的家在松平,以前在纺织厂那边租了个院子,定期来咱抚原授功,后来出了我这事儿之后,他就把院子退了,听说以后都不来咱抚原了。说起来,我也算为民除害了呀,可惜了我的钱啊......”
“那常师父长得啥样?多大年纪呀?是不是长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辛安适时插嘴。
“怎么可能啊?要是真长成那样倒好了,别说我了,就你爷都不能被骗啊!”
“他有工作吗?什么来历知道吗?”孟涛继续问道。
“你问这些干啥?”高老太狐疑的看着孟涛:“你是不是要找那个姓常的啊?你找他干啥?”
孟涛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来。
“大娘,你只管说你知道的,我保证不给你惹麻烦,另外我这里有一百块钱,是给你买点营养品补身体的。
高老太眼睛发光,一百块!这可顶上她一个月的退休工资了,高老太心的思迅速转了起来:要是这个孟厂长一开始就掏钱,别说一百块了,就是再多上几十块她也是不乐意冒险的,毕竟当初志学费了那么大力气才压下那件事,千叮咛万嘱咐她一定不要再对任何人提及此事,可现在该说的差不多都要说完了......得了!干脆就说到底算了!
高老太打定主意,飞快的接过钱,小心翼翼的塞进裤兜里。
“姓常那个黑心烂肺的狗东西,总算做件好事,不仅把老八的果子卖出去了,还让我白得了一百块!”
“咳咳......”孟涛忍不住提醒高老太,钱都收了,正事儿该说了吧?
这下高老太心里舒坦了,仔仔细细的说了起来。
“那姓常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子,长的一副人模狗样的,看起来挺能唬人的,我老头子说那叫啥......仙什么骨的。”
“仙风道骨。”辛安提醒着高老太。
“对!”高老太心情愉悦,看辛安就越发顺眼起来:“我这孙女不愧是状元的师妹,真有文化,可不就是仙风道骨么?”
仙风道骨的六十多岁老头......
孟涛皱眉沉思,高老太继续说道:“我也不白拿孟厂长你的钱,我跟你说个我听到的闲话,准不准的我可保不了啊。”
“大娘您尽管说,准不准的我自然有办法去求证。”孟涛急忙保证。
“我有一次去常家去的早了,他家院子门没关牢,我在外头听到了常师父和王娥说起了一个人,一个你们肯定想不到的人。”
高老太神神秘秘的吊人胃口,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