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一切全部尽收眼底的另一个人头受到的震撼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在狐族的人固有认知中,夜婴是一个可以任人欺凌的无能上神,不管他们怎么辱骂他怎么不将他放在眼里,夜婴也不能将他们怎么样。
他们猜对了,夜婴确实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将欺负他的人怎么样。
但是,他会在背地里,将那些曾经羞辱他的人整死,鲜血灌溉槐树,尸体作为槐树的肥料。
这一刻,那人终于明白了,可是明白的晚了。
夜婴不是一个任人欺凌的性格,更确切的说,夜婴在不断被欺负中,心理早已扭曲。
夜婴转过头来,对令一个人头笑道:
“不要怕,很快就结束了,其实我不想杀你们的,谁让你们这么没用呢。”
他歪头笑着说,声音那么的平静,语调那么的柔和。
“不过你们也不算一无是处,至少可以作为槐树的肥料,你知道吗?只有足够的肥料才能开出更多更红的槐花。”
这一刻的夜婴温柔的仿佛是云岫,可是他给人的感觉不是云岫的温润如玉,而是扭曲到极致的病态。
尸体的血一直在流,直到全部流干,血液都被槐树吸收。
树上槐花的颜色似乎更红了,香气更加诱人。
夜婴看着两具干尸,眉头轻轻蹙起
,像是一个为难的孩子,可怜巴巴道:
“阿狸你到底去哪了?你不是最喜欢替我处理尸体吗?没有你,我现在都要自己手动了。”
夜婴的目光从尸体移到槐树上,想起当初阿狸对他说的话。
“小主人,我们在竹屋前面种一棵树吧?”
“种什么树?”
“槐树怎么样?”
那时的他并不觉得槐树有什么特别,后来他才终于察觉到,槐树真的特别。
“木”和“鬼”组合成“槐”。
被埋葬在这棵树下的亡魂他早已记不清有多少了。
“小主人,我们将死尸埋在树下吧?”
“随你。”
“嘻嘻,这些废物东西正好给咱们的槐树施肥,这叫废物利用。”
后来证明,阿狸说的话很对,几千年来,槐树不知道被施了多少肥料,越长越粗壮,洁白的槐花也变成了血红色。
以前,每当他杀了人,阿狸都会兴高采烈的把尸体埋了,然后飞到树上采摘槐花,并得意洋洋的对他道:
“用这红色的槐花酿出来的酒肯定一绝,小主人您觉得呢?”
他也是这么觉得的,酒酿好以后成红色,若不是散发出浓香的酒气,饮这红酒宛如饮血。
在这九尾狐族,只有阿狸和大哥云岫对他最好,可阿狸不知去向,他只有大哥了。
阿狸曾对他说:“小主人,你是我愿意追随一生的人。”
这句话她经常挂在嘴边,像洗脑一样,反复对他说。
他一次不信,两次不信,次数多了,时间长了,也就信了。
他信了,那个要追随他一生的人却不见了。
夜婴从回忆中回神,表情变得更加阴郁。
他将尸体埋在槐树下,随后走到竹屋边,从地里挖出来一坛酒,拿着这坛酒飞身上树,随意的躺在树杈上。
他一身绿衣,上面点缀着红色,这一身打扮在槐树之间仿佛绿色的树叶和红色的槐花,让人一时间分不出树上躺了个人。
夜婴打开酒坛,酒香四溢,酒香中弥漫着淡淡的槐花香,仅仅是嗅着这香味都要沉醉其中。
这是他最爱喝的槐花酒,必须以人作为肥料,以血灌溉,方可开出血一样红的槐花。
有一丝酒水从夜婴的唇角滑落,那么的红,红的耀眼。
他的唇瓣更红了,似醉非醉,似笑非笑,像那盛开在彼岸的曼珠沙华,拥有致命的美丽,却又剧毒无比。
“阿狸啊......”
“若是让我再次遇见你......”
夜婴觉得,如果有机会再次遇到阿狸那个无情无义的人,他定是会狠狠惩罚她的。
要怎么惩罚好呢?
要不,将她
作为肥料吧,到时候槐花开的应该会更艳,酿出来的酒会更香。
这个主意真不错,呵呵。
夜婴闭上眼睛,似乎是睡了,又似乎是醉了。
......
龙族。
鹿悠悠在洞府坐立不安了一天一夜,洛希城还没有回来。
她不清楚阵眼有没有被封印,但是天空的阴云褪去了,大地也不再震动,这是不是说明阵眼被封印了。
七师姐答应她快去快回,阵眼都已经被封印了,为什么过去这么长时间他还没有回来?
从心底生出来的害怕不是假的,这样的感觉她很少会出现,每一次出现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鹿悠悠不想相信七师姐会出事,七师姐是钟山之神,修为又那么高,不会出事的。
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往最坏的方向想。
她不断在洞府里踱步,偶尔走到洞口向外张望,来来回回数次,还是没能等来洛希城。
鹿悠悠的焦虑全部被段星舒看在眼里。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