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青云精神病院。
耀眼的红色敞篷车一个漂移停在精神病院门口，车门刚打开一连串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
月华看都不看就把电话挂掉，下车。
一年前他和夏冬青告别后就回了龙族，准备通过龙族的化龙池进行下一阶段。
他在池子里泡了足足一年，前不久刚从龙池出来。
龙族生活的界域是龙王开辟出来的异空间，虽然绚丽，可那些景象多是法术造就，哪有人间真实，他待了没几天就腻味得不行。
龙界没有信号，月华出来后才发现手机上有数百个未接来电。
那部手机是他游历人间的时候买的，那时候他正处在不可控阶段，所以他很少与人产生交集，这个号码他只给了夏冬青。
他记得夏冬青不是一个会麻烦别人的人，给他打了这么多电话恐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月华寻了最近的一通打过去，接电话的却不是夏冬青，而是一所精神病院的医生。
医生告诉他，医院最近来了个奇怪的病人，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抢工作人员的手机打这个电话。
刚开始他们以为是病人家属的电话，便任由病人打，但一直没人接，后来他们就放弃了，没有再让病人打电话。
至于病人的名字，医院那边也不清楚。
月华粗略翻看了下手机，果然，打过来的是不同号码，随后问了医院地址便驱车往那边赶。
也许是医院知道了病人打的这个电话还是有用的，病人再哭着喊着要打电话的时候医院没再粗暴的用镇静剂解决，而是把电话给了病人。
总之，在那之后，连着两天，他的电话铃声几乎没停过。
刚开始他还会接，但对面除了傻笑就是傻笑！
一问三不知，问就是傻笑！
肉眼可见的，月华被弄得很烦躁。
虽然这一世他不是人类，不需要休息，但休息这种事，不是生活的仪式感吗？
谁会真的用修炼代替睡觉啊！
可以，
但没必要！
工作人员知道他的来意后带月华去见了主治医生，随后又在医生的带领下去见夏冬青，路上医生和月华聊了聊夏冬青的病情。
但是！
当他到了病人们活动的广场，月华蓦地发现他以为的病人根本不是夏冬青。
虽然已经隔了一年，但以他妖族的强大记忆力，他毫不费力的想起眼前这个人。
冥府的鬼差，赵吏。
一行人来的时候赵吏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茬桃木桩子，就很，奇葩。
月华叫了声赵吏，后者抬头冲他笑了笑，看着挺正常。
月华还以为是赵吏报复他一年前的行为故意坑他，想着他是不是没受够教训，下一秒就看见赵吏冲医生傻笑。
傻笑了会儿又抱着桃树桩子傻乐，配着他身上条形的医院制式服装。
有内味了！
得，堂堂灵魂摆渡人，冥界鬼差，真就变成一神经病了。
“这位家属，人也见了，您看，什么时候把医药费结一下？”
月华考虑了不到十秒，选择掏钱给赵吏结了医药费，并且办了离院手续。
勉强算半个熟人，就当他日行一善好了。
他走得很潇洒，也很容易。
医院地底，寸高的布偶小人被供奉在桌案上，红色跑车驶离医院的时候，布偶小人的眼珠不停转动。
无形的波动重新笼罩医院，浓烈怨气聚集在医院上空，凝而不散，恍若实质。
两日后，棕树街。
月华站在记忆中的444号便利店门前，气愤的吹了吹搭到眼尾的刘海。
一年而已。
好好的便利店就成了茶餐厅？
变化这么大的吗！
早知道他就不带赵吏走了，扔精神病院多省事，反正他这状态短时间死不了，摆渡人长时间不回去冥界总会知道的。
现在怎么办？
他只给夏冬青留了名片，也没问夏冬青要个电话，至于那个叫王小娅的女孩，早删了。
月华一时犯了难，总不能把赵吏送回冥界吧。
最近天界和冥界的关系非常之暧.昧，他出来的时候长老再三警告，在人间界玩可以，天界和冥界的事不能沾。
“哥哥，饿。”
退化成巨婴的赵某人打开车门下来，拉着月华的袖子轻轻摇了摇。
月华没好气的瞪了赵吏一眼，赵吏不为所动，水汪汪的大眼睛和月华对视，又扯了扯月华的袖子。
懒得和病人计较。
月华这么想着，心安理得带赵吏进了茶餐厅。
那日在医院他就看见赵吏手腕上有伤，带走他后月华仔细检查过，在他手臂和脖颈都发现了很古怪的伤痕。
有些像厉鬼所留，而且是很强大的厉鬼。
那伤看着有点新，像是前不久刚造成的，他怀疑那家医院可能有点问题。
但这和他没关系，厉鬼作祟，那是冥界该管的，他不应该也不能插手，所以他只是带走了赵吏。
他本以为离开医院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