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陪着二殿下逛街。
李承泽又咬了口包子,想起正事来,问道:“范府来人怎么说。”
“说是初来乍到,听闻流晶河艳名,心向往之,约我把臂同游,饮酒谈心。
殿下你不是说他心有所属,怎么又要寻花问柳?”
李承泽抿唇一笑,问他约在哪。
“说是地方由我来定,殿下,我今晚是去还是不去呀?”李宏成略有深意的问道。
李宏成这位靖王世子也是有真本事的,今日一接到范府传信他就觉得不对。
范闲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所以他才会先来问过二殿下的意见。
“去,为什么不去?”二殿下道。
“那约在哪?”
李承泽瞥了他一眼,眼里明晃晃写着:这还用问?
李宏成秒懂,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带着点看好戏的味道。
当夜。
二殿下府里迟迟没有熄灯。
一黑一青两道人影坐在院里饮酒赏月。
李承泽转着酒杯,眼神迷离,没有焦距。
他没有醉,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半晌,李承泽回神,道:“你猜范闲今夜想做什么?”
月华摇头,“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知他是要杀人还是放火?
不过我倒是知道另一件事。”
二殿下眉头动了动,“哦?”
“西街那处做江湖人生意的暗铺没了。”
“和范闲有关?”
月华仍旧摇头:“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不过范闲去过,他去查了徐云章的消息。”
二殿下眼神微闪,故作不知,问:“徐云章?”
“范闲在儋州遭遇刺杀,原是鉴查院四处腾梓荆接到伪令要诛杀国.贼,徐云章就是传伪令那人。”
李承泽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而是问道:“范闲知道了?”
“当然,很详细。”月华颇有深意回道。
“详细?有多详细?”
“殿下看了便知道了。”月华耸肩,从袖袋抽出一方折叠齐整的手绢,递给了二殿下。
手绢上密密麻麻写着儋州刺杀案的始末,徐云章在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又是如何同东宫搭上线,如何制造伪令,一桩桩一件件写得详细无比,仿佛有人亲眼看见一般,绝无作假的可能。
“鉴查院。”
二殿下看完,幽叹着念出鉴查院这几个,偏头看向月华,眼底隐隐有怀疑之色。
照这手绢上所言,儋州刺杀牵涉东宫,必是绝密,那么问题来了,谢必安,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此前明明说过那铺子有鉴查院的影子,没敢动手,这才盯上了流晶河。
谢必安,有没有可能其实是鉴查院的人呢?
如果是,为何要把这卷宗给他看,凭白惹他怀疑。
如果不是,他又是如何拿到的卷宗?
月华任他打量,支着脑袋含笑同二殿下对视,眉眼弯弯,道:“殿下还想知道什么?
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二殿下沉默一阵,道:“为什么告诉我?”
“好让殿下知道,殿下是在和什么人斗,还要不要斗。”月华笑嘻嘻回道。
谢必安是个榆木脑袋的剑客,月华却不是。
当他从暗铺眼线处拿到这份卷宗的时候他就明白。
一切都错了。
范闲和林婉儿的婚事,非是庆帝为了收拢内库财权,他是拿范闲和李承泽做磨刀石,磨练太子!
卷宗是鉴查院出来的,刺杀案涉及东宫,鉴查院怎会不报与庆帝?
范闲能从铺子里拿到这份卷宗只能是庆帝默许!
刺杀案明面看来已经是尘埃落定,范闲却不肯罢休,一进京都就先查幕后主使,哪怕明知主使者必是皇族中人。
如此行径不得不让人深思,他想做什么?
报复?
庆帝当知范闲不是个好相与的,却让鉴查院把卷宗给了范闲,别忘了,当日还发生了太子门下郭保坤挑衅范闲,范闲殴打郭家护院一事。
庆帝送卷宗的行为无异于火上浇油,此却意欲何为?
南庆的主庆帝还是做得了的,说一句主强臣弱丝毫不为过,若要废立或是打压太子都不必借用一个范闲。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磨砺储君!
此时再看范闲进京那日,太子派侍女毁其声誉,次日庆帝罢免几个亲近太子的朝臣。
儋州刺杀,太子为权杀人是王道手段,可泼脏水毁臣下清誉便过于下作,不该是储君所为。
如今细想,庆帝所为非是警告,而是维护教导。
他一下子便想到了承泽,如果庆帝一直就中意太子,费心教导,那承泽算什么?
太子的磨刀石?
工具人?
月华压低身子,眸子紧盯着李承泽,道:“总觉得,
殿下该是个光风霁月的君子,不该走上这条路,殿下若信我,我可以带殿下走。
天涯海角,殿下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哈。
李承泽站起身,仰头对着壶嘴灌下好大一口酒,动作潇洒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