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最后一个暗哨,两人来到一座小楼前,再往里就是韩英的住处。
听到温客行的问话,月华眉毛轻挑,偏着脑袋看向他家温美人,俏皮道:“你是想问我和天窗有什么关系吧。”
温客行轻轻咳了声,露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浅笑,抿唇不语。
“跟我来。”
月华牵着温美人的手往前,径直走到一处房门前,抬脚轻轻一踹。
“什么人?”
屋里韩英正在查看五湖盟的情报,听见异动他立刻抓起桌上的武器,一面抬头看向房门方向,这一抬眼,拔剑的动作戛然而止。
月华像回自己家一样,牵着温客行往屋里走,这期间韩英眼神一直挂在月华身上,片刻不离,对一旁的温客行视若无睹。
温客行心头不爽,他出江湖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被人无视成这样,这人还一直看着他家阿月!
他眼里闪过冷光,臭着脸道:“这位大人,这里还有一个人呢!
阿月,你们认识?”
月华松开两人牵着的手,走到主位施施然坐下,对着韩英说道:“怎么,不认得我了?”
韩英仿佛回魂一般,身体轻轻一颤,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连珠炮似的问出一段话,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庄主,真的是你,我以为我在做梦,您真的回来了,您怎么没有易容?您的伤怎么样了?”
月华手指在桌面上浅浅敲动,半晌没有说话,随着时间一分一秒逝去,韩英脸上开始露出忐忑的神色,他磕巴道,“庄,庄主,是不是英儿做错什么惹您生气了?”
英儿?
听韩英如此自称,温客行眼神一下就变了,看着韩英的目光变得极是危险,他垂下眼睑,遮住眼底冷冽的光芒。
月华不说话自然是故意的,借机观察韩英,结果他很满意,从韩英反应看此人还是忠于周子舒的。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极具压迫力,冷淡的眸子看向韩英,道:“如果我要你背叛晋王,背叛天窗,你待如何?”
“庄主,韩英的命是您给的,只要庄主一句话,韩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月华轻轻一笑,示意韩英起来,转头看向温客行,道:“阿行,我让你收好的弯刀带着吗?”
“我们阿月交代的事自然要办的漂漂亮亮。”温客行瞥了韩英一眼,嬉笑着从腰后抽出把弯刀放到桌上。
这把刀正是白日里那货郎留下的,月华把刀递给韩英,道:“巡逻的守卫都被下了药,我来是为了张成岭,你把他带来见我,把弯刀留在现场,做成毒蝎劫持张成岭的假象。”
他说完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留下一个地址,接着道:“这是毒蝎在岳阳城的分部,外面的探子杀一批留一批,我们走后你带着剩下的人去找方不知,他那里有一块琉璃甲,夺了琉璃甲回晋州复命,怎么回话你知道吧。”
韩英了然道:“毒蝎掳走张成岭,拿走了张家的琉璃甲,属下等历尽艰辛,从毒蝎手中抢回了这块琉璃甲。”
“很好。”月华点了点头,补充道:“毒蝎那边不能留活口,至于天窗,别杀光了,晋王不是你能糊弄的。”
“属下明白。”
韩英很快把张成岭带过来,月华给韩英留了个寻他的法子,带着张成岭离开了天窗据点。
稍微离远了些,几人寻了处地势开阔的地方休息,打算在野外对付一晚,明日再回岳阳派。
月明星稀,篝火倒映出张成岭心事重重,坐立难安的脸庞。
温客行用胳膊肘碰了碰月华,示意他看看某个傻小子。
此前在天窗据点,月华问起韩英为何要抓张成岭,得知天窗在镜湖山庄埋有暗子,张家出事那晚暗子亲眼见到鬼谷中人活捉张家父子,严刑逼供,张玉森宁死不屈,至死没有说出琉璃甲下落。
因此,琉璃甲的下落定然着落在幼子张成岭身上。
韩英说起这些的时候张成岭就在旁边,听了这些他心里彷徨有之,惧怕有之,愧疚有之……
从天窗据点回来这一路上张成岭神思不属,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温客行大概猜到他是觉得愧对阿月,不知如何面对他们,温客行从来没有安慰过人,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差使月华。
月华勾唇浅笑,凑过去轻声调侃:“我们阿行果真是贤妻良母。”
随后在温美人快要发火前火速坐回原位,漫不经心道:“傻小子有话就说,吞吞吐吐不像个男人。
哦,对了,在破庙那晚我就猜到琉璃甲在你身上了,你腰间的伤口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吧,唔,阿行应该也有所猜测,所以那晚才提出要给你治伤。
行了,我们又没怪你,你瞒着我们是应该的,你要真傻乎乎的相信两个陌生人,那才是蠢得没救了。”
张成岭蓦然抬头,反驳到:“你们才不是陌生人!”
说完这话他声音又低了下去,“今日我一到岳阳派高叔叔就逼问我琉璃甲的下落,全然不顾我全家丧命的孤苦心情,亦不曾提起要为我爹爹报仇的事,从三白山庄到岳阳城这一路上,沈叔叔也是如此,就好像我爹爹的死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他们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