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轻轻一笑,空着的右手牵住皓祥手掌,拉拽着人进了屋,笑语道,
“别说你院里伺候的奴才都让我打发走了,就算他们在这也不敢嚼主子的舌根,你何必刻意守着这些破规矩,王爷长奴才短的听着就无趣得紧,皓祥还是叫我的名字来得顺耳些。”
“啊,哦。”
皓祥满心都在手上握着的那只白皙柔荑上,感受着指尖的温度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嘴上胡乱嗯了两句,直到月华拉着他在桌边坐下脑子才清醒过来。
立时便像是触电般猛的收回了手,不自然的放在膝前。
月华被他过激的反应逗乐了,勾唇挤眉弄眼道:“牵个手而已,你至于么,哈,皓祥当真不是黄花大闺女?不如让我扒来瞧瞧。”
说着作势就要上手,皓祥啪一下将伸过来的爪子拍开,深吸了口气就开始赶人,“王爷…”
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月华粗暴打断,“你叫我什么?”
皓祥无奈了,改口道,“阿月,天色已晚我要休息了。”
“先上药吧。”月华含笑指着带来的木匣,“永琪那一拳打得不清,你应该受了些皮外伤,这是我方才调的药,对治疗淤伤有奇效,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嗨呀。
真不禁逗。
月华暗自撇嘴,见皓祥态度坚决也不好强留下来,约好明日一道进宫便离开了。
待他走后皓祥没有上药,而是盯着看了许久,心中波澜起伏。
他心里有数,他的伤不重,只是小小的皮外伤罢了。
可是阿月为了他这点皮外伤,公然得罪了宫里三个最受宠的贵人。
令妃,五阿哥,还珠格格。
这让皓祥心里越发摇摆不定,这数日相处他大约能看出来阿月对他也是有几分情意在的。
可他不敢回应,他怕他会陷得越来越深,他有时候在想,若是阿月只是普通人家,那该多好呀,就是抛了贝勒爷的身份和阿月浪迹天涯他也是肯的。
或者,如果他只是皓祥就好了,就算是没名没分跟着阿月他也愿意,可是他不能,他姓富察,他的阿玛是和硕亲王,就算他愿意,阿玛也绝不会允许,宗亲更不会容他胡来。
这一夜,屋内的烛火燃至天明。
次日,坤宁宫。
“你说什么?让皇上纳了紫薇?”
皇后猛的站了起来,伸手一拍桌面,气声道,“三阿哥,本宫不得不怀疑,你到底站在谁那边!”
月华丝毫没被吓到,慢悠悠摇了摇折扇,缓缓道,“皇额娘且慢动怒,永璋自然是站在您这边的,您且听我细细讲来。”
“皇阿玛风流多情您也是知道的,今日您拦了一个夏紫薇,明日还有春紫薇秋紫薇冬紫薇,源头是皇阿玛而不是这些莺莺燕燕,不是么?
如今皇阿玛有了想法,您不顺着他的意反而还喊打喊杀的,既不能绝了他往后的念想,更是在消磨他和您的夫妻情分,索性便随了他的意便是。”
皇后眼神一怔,神态变得凄苦起来,一旁的容嬷嬷见她脸色不对,知道她是又想起了从前和万岁爷琴瑟和鸣的日子,也劝道,
“娘娘,奴婢也觉得您该听三阿哥的,万岁爷终究是万岁爷,和万岁爷作对吃亏的终究是您啊,令妃能有今日风光还不是因为她句句都顺着万岁爷,她不过是个洗脚婢,怎么能让她骑到您的头上。”
提到令妃,皇后的脸色冷了下来,“令妃花言巧语,媚上惑主,本宫是皇后,岂能和她一样只顾狐媚君上,一味奉承,那夏紫薇来历不明,岂能选在君侧。”
真是一根筋。
月华翻了个大白眼,讽刺笑道:“皇后娘娘真是好风骨,只可惜了小十二,这辈子都别想得到阿玛的喜欢咯,哦对了,昨日御花园发生的事皇额娘还不知道吧,皓祥,你来给皇后娘娘说说。”
“是。”
同一时刻,漱芳斋内五阿哥等人摒退了下人,又让亲信奴才守着门,厅门紧闭,开起了大会。
“永琪,尔康,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紫薇出事了?我就知道皇后那个老巫婆不能信!我这就去找皇阿玛把紫薇带回来!”
“哎,小燕子!”永琪一把拉住她,温雅道,“你呀,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毛燥的性子,紫薇没事,只是尔康思念心切,担心紫薇会受什么伤害。”
“诶诶诶,什么叫我思念心切,我是真的担心好不好,如今咱们只能确定紫薇没有性命无忧,可是别的呢?皇后会不会对她动刑?会不会苛待她,紫薇可不是小燕子皮糙肉厚的………”
小燕子一想到紫薇可能会受苦就难过得不行,忧心忡忡问道,“那你有想到什么办法吗?”
“是啊尔康,皇额娘订了三日之期,肯定不会轻易让我们见到紫薇的。”
“她不让见我们就偷偷见,永琪,小燕子,我要夜探坤宁宫。”
彼时月华还不知道永琪等人已经想了作死的法子,他正软硬兼施劝着皇后,索性皇后还看重她唯一的儿子,总算答应听他的安排。
翌日一早,月华在练武场兴致盎然看皓祥晨练,就接到了消息说皇后身边的容嬷嬷来送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