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上莺歌燕舞,高官富商推杯换盏,一派盛世繁华景象,可实际上呢?
就在昨天还有政府雇员在大街上被枪杀,有无辜市民血洒长街,月华眸子不由得转冷,他还是更喜欢规矩和守序的世界。
宴会很快到了尾声,明楼和月华打了个招呼才离开,他们刚才聊得很是尽兴。
微笑着坐上汽车,明楼的脸变得凝重,开车的阿诚担忧的问了一句,“怎么样?”
“不简单。”明楼语气有些低沉,“这个月老板的身份相当可疑,其人谈吐不凡,对经济和政治都有相当深入的了解,更让我感到诧异的是,他对我们明家,似乎颇为好奇。”
阿诚担忧道,“你觉得他是不是?”
“不可说。”
两人的谈话点到即止,另一边月华端着笑送走了与会的客人,和几家银行商定好了合作。
马克思曾经说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月华深以为然,美裔的身份让日方不能轻易对他诉诸暴力,财力则能让他在混乱的上海迅速站稳脚跟。
经济合作,不可避免。
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月华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他已经许久不曾和人虚与委蛇了。
十七上前不解道,“老板,我们直接告诉二爷真相,把人带走不就行了,何必留在上海这么麻烦。”
月华静默半晌,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到阿诚,虽然没有说过话,但这不妨碍他初步的判断,明楼绝不是一个纯粹的学者,阿诚的身手也让他生疑。
他是想让阿诚远离上海这个是非之地,可阿诚未必愿意。
“阿诚是个活生生的人,他有自己的思想,我这个做亲人的,最该做的是支持,而不是打着保护的旗号暴力的决定他的未来。”
“六哥那边传来消息,德国政府和日方进行了几次深入合作,一旦身份暴露,上海对您来说就太过危险了,既然已经确定不如您先回去?我等一定誓死保护二爷。”
“谁叫你来劝我的?”月华回身看向他,眸光冷淡,“老二?老四?”
“你不说我也知道。”月华蓦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告他们顾好自己手上的事就行了,把阿诚的情报给我。”
月华翻了几页,眸子里的光芒明灭不定。
余下的日子平淡而无趣,月华穿梭在商政界的各种宴会之中,迅速搭建属于他的关系网,有阿九打下的情报基础,很快成为商场上的新星。
时间,转眼就来到了除夕。
月华挑了一身栗色西装,坐车往明公馆赶去,他这次是以明氏集团生意伙伴的身份去明家做客。
“阿月来了,你呀,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今天明楼两个临时有事可能不回来吃年夜饭,见月华到了明镜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心道这个年总算不至于太冷清。
两人的相识自然是月华故意为之,敲门砖便是和明台飞机上的偶遇,明镜对明台的宠爱着实让人咋舌。
他只是在找明镜谈生意时提起和明台认识,又夸了明台一通,随后在和明氏集团的合作上让了点利就成功让明镜视他为可信的生意伙伴。
明镜爽朗大气,待人热情,他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自己刚回国没有家人,明镜就盛情邀请他来家里做客。
“明董新年快乐!”月华微笑道,“我在上海没什么朋友,要不是明董邀请还不知道这个年要怎么过呢。”
“哎呀,什么明董不明董的呀,我痴长你几岁,你要是不嫌弃便叫我声大姐。”
明镜十七岁执掌明家,深知一个人打拼有多么不易,月华年纪轻轻就一个人在国外创下偌大家业,其中的心酸她最是能理解不过,难免有些同道之人的感慨。
更难得的是他选择回国发展,而不是躲在国外享太平,再者月华的皮相实在是不错,不怪明镜有认弟弟的心思。
月华从善如流叫了声大姐,回身从十七手上接过一个礼盒,“这是小弟给姐姐准备的新年礼物,还请姐姐不要嫌弃。”
“你这孩子,刚刚不是已经给了。”
月华微笑道,“给生意伙伴的和孝敬姐姐的岂能混为一谈,姐姐要是不收,我做弟弟的心里反倒不踏实了。”
事实上月华给明家的每一个人都准备了一份礼物,连佣人阿香也不例外,明家养育阿诚这么多年,从来不曾亏待,他自然要投桃报李。
明镜拗不过月华,最后还是收下了礼物,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烟花声。
不一会公馆大门打开,明镜看着明楼两人的背影,脸上神情格外复杂。
“你们两个不吃饭了。”
明楼两人回身笑着和明镜耍嘴皮子,要红包,片刻后明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明镜不敢置信的望了过去,眼眶一热,小跑着走向明台。
月华含笑倚着门框,颀长的身影隐匿在夜色下,静静看着姐弟几人的温馨场面,突然生出一丝羡慕。
他这一世风里来雨里去,无时无刻不在和人勾心斗角,还从没经历过这样温情的场面。
姐弟几人说了会话,明镜突然哎呀一声,拉着明台往屋里走,明台疑惑道,“怎么了姐姐?”
“咱们家里来了客人,我见着你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