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某处秘地,一株参天紫竹傲然而立,神光湛湛,头顶上一朵朵劫云缓慢凝聚,散发着可怖的气息。
片刻后一道道深紫雷霆毫不留情劈了下来,待雷云散尽,秘地内已是一片焦黑,到处散落着紫黑色竹块,经过这一场雷劫洗礼秘地结界再也支撑不住,轰然破碎。
结界破碎的一刹那,九重天上正在听司命说话的东华帝君心生感应,猛然坐了起来,
司命面露不解之色,帝君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这是怎么了,“帝君?”
东华捏紧手中竹简,右手掐指一算,面色凝重,汨罗界碎了,怎么会这样。
“我有要事出去一趟,有什么事回来再说。”说完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
司命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好奇不已,究竟什么事能惹得帝君变色?
东华一路疾行,直往秘地而去,到了地方却发现有人比他先到了,
“你也来了。”
墨渊点了点头,面沉如水,正要开口,一抹遁光瞬息而至,现出一个丰神如玉的美男子。
折颜笑了笑,“看来我是最后一个,出什么事了?”
墨渊摇头,“什么事也没有。”顿了顿,语气沉重道,“是天劫。”
折颜脸色一变,“离他功成少说还有十万年,怎么会是天劫!”
东华眼底闪过一丝焦急,“我进去看看。”
一闪身入了秘地,秘地内别有天地,山川湖泊无一不全,只是地面满是焦土和散落的竹片,看起来景象颇为凄惨。
墨渊道,“汨罗界是当初父神的居所,常年漂浮于虚空,他应该是渡劫时跌落到下界去了。”
折颜担忧道,“瞧这景象,即使他度过了雷劫伤势也必定沉重,如今下界可不甚安全,四海八荒如此广阔,也不知他会在哪里。”
东华自责道,“我早算到他这万年来必有一劫,原以为将他拘在汨罗界,有父神的庇佑可避过这一劫,不曾想还是没有躲过。”
墨渊在心底叹了口气,“帝君不必自责,小紫提前破关而出才会引动雷劫,这样的意外谁也想不到,以他的跟脚成道必定艰难,如今天劫安然渡过,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
“墨渊说的不错,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他。”折颜也开口劝慰道,东华帝君是何物成道无人可知,父神在世时曾言东华和紫月是伴生而出,因此东华一向将他当作亲弟看待,如今小紫下落不明,想必他才是最忧心的。
东华面色难看,“我刚刚已经掐算过了,这天地间根本没有小紫的踪迹,他的天机在天劫落下之时便被天地遮掩了,若非他的命灯尚存,我几乎要以为他丧命在天劫之下。”
墨渊和折颜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历劫。”
折颜揉了揉额头,“天机遮掩,我们又不知他化形后是个什么模样,岂不是连找人都做不到了?”
三人面面相觑,顿感头疼不已。
翼界,大紫明宫。
离镜刚打发走一个想扑过来的美人,百无聊赖躺在一处荷花池边,闭着眼睛假寐,耳边突然传来呼呼的风声,缓缓将眼皮睁开了一丝,突然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眼睛豁然睁大,飞身而起,接住了什么东西。
呼,离镜长长舒了口气,差点就被这东西砸到了。
一股难闻的血腥气味窜入鼻间,离镜嫌恶的看了眼手上满是血污的人,思考了一瞬还是没把人扔了,就当他日行一善好了,抱着人回了自己寝殿。
吩咐侍女端来水盆,离镜亲自动手给人换下了身上血衣,待做完这一切才惊觉他竟然也会伺候人了?离镜一时呆愣在原地。
“二哥。”
悦耳的女声传来,离镜回过神,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胭脂,你怎么来了?”
胭脂好奇的瞥了眼榻上躺着的人,笑得暧昧非常,
“我就是好奇能被你一路抱回寝殿的是个什么样的美人。”
离镜无奈一笑,“哪有什么美人,我看他从天而降,身上又都是血,突发善心带回来救治罢了。”
胭脂哪里肯信他,调皮道,“二哥你还不承认呢,以你的性子不是难得的美人儿你会往寝宫带?”
离镜苦笑着摇头,天地良心,他这回真没抱什么心思,连这人的样他都没仔细看过呢。
胭脂眼睛直往人脸上瞧,细看了一眼,嘴里发出惊呼声,
“二哥还说不是美人,难怪你要把人安置在寝殿,这世间还有这样容色的男子。”
离镜见她神情不似作伪,怔愣了一下,难不成随便发回善心还捡到宝了?
胭脂抬起胳膊撞了一下离镜,“二哥这是从哪找到的美人,可惜是个男子,二哥你不会喜欢他吧?”
离镜条件反射般道,“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喜欢男人,这人是天上掉下来的,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送走了胭脂,离镜径直去了药房,看他那模样,似乎伤的不轻。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床上的紫衣男子艰难睁开眼,撑着身子正要起身,却发现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身体虚弱得厉害。
“吱呀”
紫衣男子寻声望去,见一个身着黑衣,面目俊朗的怪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