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袁天轩就走进了清月楼。
这个时候,饭点已过,清月楼里基本上没几桌了。
袁天轩刚走进清月楼,小二张铁蛋就迎了上来:“袁秀才,快请进,这边坐。”
张铁蛋将袁天轩引到靠窗的一个桌子处,用肩头的抹布将凳子飞快地擦了一下:“袁秀才今天吃饭这么晚啊?”
“嗯。”袁天轩点了点头,坐下来,问道,“铁蛋,我问你一件事情。”
张铁蛋立即点头:“袁秀才请问,是什么事?”
“门口的那副字,出于何人之手?”
“噢,那副对联啊。”张铁蛋立即就眉飞色舞,“袁秀才,我们东家,新交了一个朋友,是长安县衙的师爷,名叫黄台梓。”
“黄师爷啊,聪明绝顶不说,这一手书法更是绝啦。”
“我们方掌柜都说了,天下间在书法方面能超过黄师爷的,绝对是屈指可数。”
长安县衙的师爷?
黄台梓?
袁天轩立即问道:“铁蛋,可是那个智断两农妇争鸡的黄师爷?”
张铁蛋笑着说道:“就是他。”
“袁秀才,你是不知道啊,黄师爷何止是智断两农妇争鸡,更是还识破了刑部左侍郎的二公子对我们清月楼的陷害呢。”
“噢?”这事袁天轩还没听说,他不有眼睛一亮,指了指一旁的凳子,“铁蛋,现在不忙,你快详细给我讲讲。”
“好嘞。”袁天轩常来吃饭,张铁蛋跟他也混熟了,自然不客气,坐下来,开始给袁天轩讲起这件事情。
足足小半个时辰,张铁蛋不知道喷到袁天轩脸上多少吐沫星子,终于绘声绘色地讲完了。
不单单有识破龚玉东陷害蔡珂瑶的老鼠事件,还有萧逸教训蛮国使者的事情。
此人果然厉害,袁天轩心中暗想,我不及他多多啊。
不过呢,袁天轩毕竟是有真才实学在身的,很快就发现几个疑点了。
第一,黄台梓不过是长安县衙的师爷而已。
要知道,县衙的师爷,基本上都是县令聘请过来,属于县令的幕僚,帮助县令分析和审理案件的,不算是正式的官吏。
智断两农妇争鸡,倒也就罢了,两个农妇而已。
可不管是龚玉东,还是蛮使,都不是他一个小小师爷能惹得起的。
就算是为了蔡珂瑶的美色,但也得有命享受才行。
第二,这都几天过去了,龚玉东被黄台梓弄进了县衙大牢,龚炎天身为刑部左侍郎,竟然无动于衷?
刑部左侍郎,可是刑部大佬啊,专管案件的。
第三,一个县衙的师爷而已,竟然有武艺那么高的女护卫,还敢伤蛮使,杀蛮兵,谁给他那么大的胆子?
第四,黄台梓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秦文不管也就罢了,身为礼部右侍郎的余仲奎也无动于衷,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黄台梓?
黄台梓?
皇太子。
皇太子。
“嚯”的一下,袁天轩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来,惊喜万分。
什么长安县衙的师爷,分别就是当今皇太子,那个臭名昭著的恶太子。
可从这几件事情分析,当今皇太子哪里是什么恶太子,反倒是英明之极啊。
张铁蛋被袁天轩吓了一跳,急忙跟着起身:“袁秀才,你怎么了?”
“噢,没事,没事。”袁天轩又坐下来,淡淡一笑,“我忽然想起,家里忘锁门了。”
“但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倒也无所谓了。”
“噢,对了,那黄师爷频繁相助蔡东家,其中可是有点什么意思啊?”
张铁蛋登时就来精神了,往账台那边看了一眼,低声说道:“黄师爷有没有意思,我不知道,但我们东家喜欢上黄师爷了,掌柜的也有心撮合。”
“刚才呢,黄师爷跟着太平阁的云雀儿大家离开,掌柜的还让我跟踪他们,看他们是不是去了百乐居呢。”
“没想到,黄师爷真的去了百乐居。”
“啧啧,两大花魁作陪,黄师爷真是好福气啊。”
“只可惜,我们东家啊,心情就不高兴了。”
“东家从来不对我们发脾气,刚才把我们几个都骂了一通呢,估计是东家觉得自己没希望了。”
这下子,袁天轩就更加确认无疑了,长安县衙的黄师爷,绝对是当朝的皇太子。
连续名落孙山六年,突然间发现,自己距离当朝皇太子并不远,袁天轩的心里自然就不会再平静如水了。
眼珠微微一转,袁天轩就有了主意。
蔡珂瑶守寡。
蔡珂瑶以清月楼谋生。
说起来不都是拜太子所赐嘛。
太子突然频频来清月楼,肯定是刚刚知道蔡珂瑶跟他的恩怨。
袁天轩笑着说道:“袁某经常来清月楼吃饭,多蒙蔡东家和方掌柜关照,每次都能打折,袁某心中颇为感激。”
“以袁某的判断呢,这位黄师爷对蔡东家必然有些意思。”
“若是蔡东家行九十九步而退,必然会是功亏一篑。”
“这样吧,铁蛋,你跟蔡东家说一声,若是蔡东家信得过袁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