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辨是非，右眼见鬼神，那位好心人活着的时候也绝对是一位大师级人物。
不过这位大师倒也有魄力，天生的阴阳眼居然舍得捐出来，如果拍卖的话，那些天师们一定会抢着要，足够他的后辈们吃喝不愁了。
弄清了原委，我不由得举起酒杯说道：“白总，咱们也算是有缘分，我敬你一杯。”
说罢，一饮而尽。
白净也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却叹了一口气。
“白总有心事？”
白净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的左眼从今年开始，就已经慢慢的分不清善恶了。”
原来年初的时候，白净就发现她眼睛的能力正在逐渐消失，投了几个项目，却赔了一笔钱。
虽然不多，但对她这个位置而言就非同小可了，董事会已经开会讨论重新聘请人才的问题。
她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才病了，恰好却遇见了我。
我摊了摊手：“白总现在也算是富豪，我能帮得上你什么呢？”
白净却直勾勾的看着我：“你能帮我。”
“那天和你见了一面，我发现我的能力居然又回来了，所以昨天才约你出来。”
“吃了一顿饭的时间，我就发现我的眼睛又可以分辨善恶了。”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左眼：“咱们的两只眼睛算是一体同源，我觉得当这两只眼睛靠近的时候才能激发能力！”
我点了点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却听白净继续说道：“咱们的眼睛毕竟不是天生的，由于异体植入的缘故，能力消失是早晚的事。”
的确，在刚开始植入眼角膜的时候，我能清清楚楚的看见鬼怪，可是在精神病院的十年，我这种能力就一直在退步，直到现在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白总的意思呢？”
白净看着我举起了酒杯：“我想，咱们两个可以接触一段时间，看看这眼睛的能力会不会是和咱们两个接触有关，如果能够找回这样的能力最好，找不到，也没办法了。”
我有些不太理解：“您身价也十几个亿了，这样的成绩有些人一辈子都达不到，为什么不急流勇退呢？”
白净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半晌才止住笑容说道：“你是真的不懂商业。”
“你以为我做一个总裁，年薪一两亿很多了么？但其实我的负债更多，只要我从总裁的位置上退下去，绝对是朝不保夕，甚至比普通人更难。”
“而且在我这个位置上，也不是说退就能退的，公司不答应，董事会也不答应。”
我理解的点了点头，的确，幸福大多雷同，苦痛却多种多样，没钱的想有钱，有钱的却累死累活。
白净的顾虑也是我的顾虑，这几年我做这行没少得罪鬼怪，远的不说，就包养那个鬼王的富婆鬼肯定想要报复我，没有阴阳眼傍身，我恐怕就危险了。
但是和白净接触，还是让我有种利益交换的想法，便说道：“白总和我这样的人接触，对你不太好吧？你老公会愿意吗？”
谁知白净却嗔怪的看了我一眼：“叫什么白总，叫我白净或者姐姐吧，我没结婚，也没有男朋友！”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现在要是再拒绝恐怕就有点不近人情了，便说道：“好吧，白……白姐。”
这个称呼把她逗的咯咯笑了起来：“听上去就像是在叫那什么似的，你还是叫我白净吧！”
我点了点头，白净一个劲的看着我，一顿饭吃的有些旖旎。
不过我知道，白净是不可能看上我的，虽然她说她没结婚也没有男朋友，但是我感觉我们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唯一的纽带就是眼睛。
她想要接近我，是为了让自己的能力恢复，我接近她，也是有我自己的打算。
吃完饭，她把我送回了店里。
临下车的时候我突然问道：“在你的眼里，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她一愣，盯着我看了好久，最终竟是摇了摇头：“我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好吧。”
我也没多说，便直接打开卷帘门进了店。
其实在我看来，善恶都是相对的，一个抢劫犯去抢银行，还杀了人，只是为了把抢出来的钱捐给山区，他是善还是恶？
可能会有人觉得他是恶人，那如果那家银行的钱都是坑蒙拐骗来的呢？如果他杀的那几个人都是无恶不作的混蛋呢？
所以善恶其实没有那么好区分，我觉得白净能够看到的，也只是某一时刻某些人的善恶。
但是人心是会变的。
精神病院的人可能没什么学识，但哲学家却很多，我都被他们影响了。
关上门睡觉，梦里还是之前在精神病院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穿上衣服刚开门，就看到鲍柔怒气冲冲的看着我。
“昨天你去哪了？”
她语气不善的问道。
我揉着眉心：“出去吃饭了啊！”
“你知不知道我过来给你送饭了，打电话还打不通！”
我愣了愣，拿起手机看了看才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