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修?还没撤?”苻莲隐在角落凝着眉,视线落在手腕间的玉镯上,有些担心:“锦玉可能在那边,严意泽也带人去了,不管行动到哪一步,赶紧回来。”
手镯的另一边,是呼啦啦的风声,这里没有风,那么只能是历修在狂奔所致。
伴随着这些声音,是一道有些喘息却依然镇定的人声:“我没事,正在往回赶,目前没遇到他们,但是这里很诡异,可能要拖很久也不一定,你待在原地别动,那里是目前而言最保守安全的地方。”
“真没事?”
“没有,”历修失笑:“这我哪能轻易出事呢,不就对阵法动个小小的手脚嘛,对了,回去跟你说个消息。”
“嗯,专心跑,别说了。”
历修一愣:“跑?这种危机四伏还黑的一批的地方我还跑……我是疯了吗?敢跟暗敌硬碰硬?”
苻莲话音一顿:“……你在干嘛?”
历修略显空灵的声音响起:“还能干嘛?待在原地回你话。”
“……你真的,没事吗?”
“怎么了?”历修也察觉了不对。
苻莲张了张唇:“有风声,你…警惕四周。”
历修又是一愣:“这里没有声音,很安静。”
“所以让你警惕点,就地解决,别把危险四处带。”
“行。”历修应的还算干脆。
“……有需要找我,我去帮你。”
“不至于吧,就这我还能应付,就不劳驾苻莲大小姐您了?”
“嗯,那就不去。”
“……也好。”
“……”
山洞静悄悄的,幽暗而诡谲,像是有只眼睛隐在暗处,不说话,不出声,上演着无声的恐吓。
苻莲垂着眸,望着手镯若有所思,半晌一声低笑:“我的人…真是什么东西都敢冒充了。”
……
“喂,你不走?”风玄清斜睨一眼邕无沂,对他这没有丝毫道理的操作也是疑惑。
“你走了?”
“我要走了现在跟你说话的是什么?魂吗?”
“那我要是走了现在在你面前的还能是我吗?”
“……你真行。”风玄清都想给他竖个大拇指了,这逻辑真的是一点毛病都没啊。
“风玄清?”
“你爹在。”
邕无沂冷嗤:“你跟锦玉还真是一家人。”
风玄清一撩额前碎发,笑的得意:“过奖。”
“……”邕无沂望着玉悠铃依然苍白如纸且毫无动静的面色,有些质疑+不耐:“你确定这能行?换言之,你就这么信她?”
风玄清一吹额前碎发,笑的微妙:“人啊,可以愚蠢的无可救药,但一定要会审时度势。”
“?”
风玄清退后两步,伸出手摊开直指玉悠铃:“你行你上,哔哔赖赖的。”
“她若是不醒呢?”
“不醒?”
风玄清神情似笑而非:“那你把锦玉杀了陪葬?”
邕无沂还欲再开口,却被风玄清一句话堵了回去:“不过你想好,无论她醒不醒锦玉都不会出事,但你若有心对付锦玉,胆敢以玉悠铃作先例的话,邕无沂,我跟你死杠到底,你看我敢是不敢。”
“……”
……
山洞无光,幽暗而阴森。
四野寂静,近乎死寂的安静。
地上只有少数灵果的核,哪怕是硬邦邦的中心也在他们没有意识间被啃的有一半没一半,破裂的模样像是一块块坚硬的骨头被砸碎……弥漫着鲜血和白浆……
一切像是被饥荒者扫荡过后,可在座的弟子哪怕饥饿也依然会守着骨子里的骄矜,尤其那些自诩天赋高的,很难生出如今这种难看的食物残留。
到底是哪不对……
这里是现实…为什么他们的印象里会有鲜血和白浆,为什么就连墙壁的存在也是阴暗的中心……为什么…所有极端的想法全都不受控制……
感同身受的那么真实,就连意识都会在片刻间滞停…所有的感触移向那个不是现实的真实情景……
而在他们的潜意识里……这里是一座,巨大的…坟场?
……坟场……不…不对,不是的,这里是实地考核,没有尸骨也没有印象中的一切!
墨长老不会让他们出事的…对,还有严师兄,不会的!一定能出去!
……
‘可是……真的能出去吗?’
……
邕无沂嘴角勾起一个邪恶的笑容。
“那试试?”
“……”
“……”
“行啊,来。”
‘尽陪君子当疯批人,做疯批事。’
这句话放在此刻,无比贴切。
一个敢开头,一个敢纵容,只是这结果,可能有点惨不忍睹了。
恰恰在此时,一道小心翼翼且无力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山洞中……明明丝毫不起眼……甚至放在平时都不会被注意到,但在此刻,不仅仅因为环境,更因为它所代表的意义……令人细思极恐……
让包括苻莲邕无沂和风玄清在场的所有弟子震惊又恍惚……
“你们……是在说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