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修眸中狠厉多了几分,在苻莲看不见的地方悄然衍生着恶劣因素。
“我会替你夺回,今日失败的一切。”他一字一顿,似承诺,似决心,无论如何,他们完了。
苻莲勾唇笑着,敛了眸中的可惜之色,声线含着微不可查的安抚,语气不疾不徐。
“权且将严意泽留下,他与锦玉有过冲突,更方便动手。”
“你也别指望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段时间智取,你收敛点,把施法痕迹抹掉,别动锦玉,别动金玉璃,我不想哪日你平白无故就没了。”
“还有,”
苻莲回身,一双眸子直射到历修尚未掩住阴狠的情绪里。
她意味深长的笑了,走近他,抬手,遮住了那双瞳孔里的情绪。
“想要活得久,就得苟一苟,不是所有的矛盾都需要摆在明面上,控制不住情绪就退场,实在想动手找我。”
“我帮你‘压一压’冲动。”
历修抬手,将苻莲遮住他眸子的手拿开,情绪重归不明,双眸深邃如海。
在无尽的绝望中,她是人们更深的绝望,却是他一人的救赎。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张了张唇,却没吐出话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苻莲察觉了,眉眼微挑。
“你说。”
“……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苻莲直接撤回手,退后一步拉开距离。
“想说就说。”苻莲扬了扬下巴,示意他随意。
接着,她揉起了酸疼的手腕,姿势野到不行,眉眼尽是掩不住的傲气。
别说,不吃不睡的修炼对身体到底还是有些副作用,手都有些麻了,更别谈精神,她此时困到不行,却仍耐心的回答历修。
在她所有的身边人中,他是最听话也最好掌控的,她无所谓对他耐心,也可以纵容他偶尔的冲动,但距离这个东西,是她刻在骨子里不会允许任何人越线一步的。
苻莲清楚,历修也心照不宣,因此他们之间的距离往亲密了说也就生死之交,托付过不得不托付的信任的那种。
历修当然也没别的心思,他若想得到苻莲,能用千千万万种方法逼迫,是,这些对不走心的苻莲确实不会有一点伤害,但若他当真狠了心要反手针对她,做起来轻而易举,苻莲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起码就他们现在的差距而言。
不过历修可不敢随意惹这位祖宗,虽然他占了很多别的优势,在灵力的掌控以及灵气纯度上,包括修为只表面也比她高那么一丢丢,但是——这是位能越阶挑战的主。
而且他修炼了多久?苻莲才修炼多久?他有预感,这是一位目前正在成长中的大能。
历修的视线在触及苻莲的刹那有些波动,只不过在瞬间就被压下,前后的情绪波动就连历修本人也未曾察觉几分,更别谈苻莲。
“你说让我智取,可是你的每一个敌人你都是以武力解决,你劝我的这些难道对你就没一点用吗?”
“难道我可以耗费心思策划良久的事,你不能做吗?”
“为什么一定要速战速决?你对你的谋略定义这么低的吗?”
每一个问句都是近乎质问的语气,却点出了历修内心最深的不解。
她总这么命令他,那她呢?
他不是杠,他知道苻莲这么做有她的道理,她没错,但是为什么她偏要在明知道怎样走是正确的并且能保证自己安危情况下还要毅然决然踏上另一条路?
听到这个颇有气势的反问,苻莲本就没多少的笑意越发锐减,半晌,直到墨臣御那边拍板定案风玄清胜,苻莲也没再开口。
历修:“……”
他当然知道苻莲不一定会回答,甚至可能来敷衍他,但他没想到的是,她索性连回答也省了,权当没听见。
“……”
“……是我逾越了,当我没问。”
每个人都有不可提及的过去,他不该这么掀人伤疤,可直到此刻,他的思想才仿若回过几分味。
……
“风玄清这么厉害?!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我去,这就赢了?!!”
“风玄清虽然没完美展示,甚至被墨长老亲自点出瑕疵,但……他竟然能看懂这套功法?!!”
“我去,妖孽年年有,今年一蹦是一窝啊。”
“恕在下眼拙,错把珍珠当鱼目。”
“珍珠?真是好笑,他风玄清也就亮这一回,你们还真捧着他了?”
“又不及严师兄待人真诚,人还总喜欢犯贱,你们捧他什么?”
“我看你们才是犯贱,待人真诚?拉你们提前进实地考核就是真诚了?那要是早几年我拉你去魔兽森林试试实力是不是你还得跪地谢恩?”
“风老大没惹你们,管好自己的嘴。”
“现在看来,严意泽像是一场笑话啊。”
“你们风老大也不赖。”
一群弟子争的阴阳怪气,形成了两波站位,严意泽为人毕竟还是圆滑点,虽然和风玄清同时进入内门,但毕竟在外门时他也兼顾了内门的关系网,因此他的脑残粉还是不缺的,所谓脑残,就是以为自己区区一介多灵根会被眼高手低的严意泽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