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听到肖伍的话,直觉反应就是葛云朝叫来了唐祖佑,可转念一想,葛云朝想要活捉他们,根本不需要唐县令帮忙。
一旁,哑男也听到了肖伍的示警。她猛地拔出赵沛胸口的横刀,赵沛被刀子的惯性带了一下,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沈安安吓了一大跳,朝哑男看去。她们此番下山,主要目的是找王大全问话。葛云朝横生枝节,这会儿她们还没有见到王大全,唐县令又来找茬。眼下,她也顾不上消化哑男是飞鹤将军这件事了。
哑男急于脱身之后向沈安安的解释。她见沈安安朝自己看过来,一刀砍向葛云朝。
葛云朝不得不松开沈安安的肩膀,侧身避让哑男的攻势,同时吩咐院门外的手下:“放他们进来。”他指的是肖伍等人。
沈安安心知葛云朝有心放过他们,对着哑男说:“没必要和他们纠缠,我们先离开客栈再说。”
哑男收起横刀,后退几步,众人却没有看到肖伍翻墙入内接应。相反的,围墙外面的打斗声不绝于耳,似乎比之前更激烈了。
葛云朝没有犹豫,沉着脸吩咐沈安安:“你们守着魏王爷。”他注视沈安安,“你知道利害的。”
话音刚落,他正要跃出围墙查看,两名蒙面的黑衣人从不同的方向跃入院内。几乎在同一时间,葛云朝和哑男分别迎上黑衣人。哑男的横刀撞上黑衣人的大刀,“嘭嘭嘭”的闷响不绝于耳。葛云朝赤手空拳,不断地闪躲对方的攻势。两人把沈安安和赵沛死死护在身后。
沈安安虽然不会武功,但她看得出,黑衣人的目标是杀人,每一招都十分狠辣,显然受过专业的杀人训练。如果院内出现第三个黑衣人,葛云朝和哑男以二敌三很难护住他们两个没有抵御能力的人。她弯腰搀扶赵沛,问道:“你怎么样?”
“死不了。”赵沛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右手捂着伤口,鲜血不断从他的指缝中渗出。
血腥味让沈安安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她用力咬住下唇,借助疼痛感逼迫自己保持冷静,环顾整个院落。
如果她搀扶赵沛躲进屋子里,那几间屋子都没有后门,也没有可以躲藏的空间,一旦黑衣人闯入,他们就成了瓮中之鳖;如果她带着赵沛逃出院内,她不知道院外的情况,暂时她只能推测,肖伍等人要么被黑衣人绊住了,要么他们已经遇害了。她问赵沛:“有金疮药吗?先给你止血。”
葛云朝急促地说:“架子上有药。”
沈安安跑进屋子,把架子上的瓶瓶罐罐一股脑儿兜进衣服,拿起桌上的长剑就往外跑。
院子内,两方人马打得难解难分。哑男招式凶猛,奈何她耐力太差,渐渐处于劣势。葛云朝明显是四人之中武功最高的,可他赤手空拳,单就闪避对方的大刀,消耗他太多的体力了。
沈安安掂了掂手中的长剑,瞅准机会对着葛云朝大喊:“接着。”她用力掷出长剑。
葛云朝看也没看,仿佛与她心有灵犀一般,他一拳打在黑衣人的肩膀,一个漂亮的转身,左手稳稳地接住了长剑,右手握住剑柄,剑尖如灵蛇一般往黑衣人的咽喉刺去。
沈安安不及细看,折回赵沛身边,把所有的罐子都堆在赵沛面前,飞快地说:“我不认识这些药,你找止血药给我,我给你上药。”说话间,她已经用匕首划开伤口四周的衣服。
赵沛拿起其中一个瓶子扔给沈安安,又拿起另一个瓶子,吞了两颗药丸。
沈安安忍着胃中的不适,几乎把一瓶止血药都倒在了赵沛的伤口上,又用匕首在赵沛的衣服上割了两个布条,胡乱把他的伤口绑了起来。
赵沛虽然惊讶于,沈安安没有撕自己的裙子给他当绷带,而且她的包扎技术实在太差,胸前的两块布条几乎勒得他喘不过气,但是有一说一,他的棉衣布条确实比她的锦缎裙子更实用,他的伤口很快就止血了。
他闭上眼睛调整呼吸,等到药丸的药性开始起作用,他拿过沈安安手中的匕首,几步上前就是一个飞踢,逼得黑衣人一脸后退三步,哑男这才得以喘一口气。
一旁,葛云朝用眼角的余光看一眼赵沛,大声说:“王爷,外面也有杀手,大家再坚持一刻,不,半刻就够了。”
赵沛瞬间明白了葛云朝的暗示。他趁着哑男上前替手,吹起一声长长的口哨。军营距离培元镇太远,他的口哨并不能唤来帮手,但是黑衣人大概率并不知道他是一个人偷偷来到客栈,附近并没有任何帮手。只要黑衣人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接应魏王,这样就够了。
果不其然,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
葛云朝趁着这个间隙,一个鹞子翻身,已然站在沈安安身边。
沈安安来不及惊呼,本能地往后闪躲。
葛云朝对着黑衣人飞踢的同时,左手拦腰抱住沈安安,带着她顺势旋转,长剑随之刺向黑衣人的胸口,逼得黑衣人不得不后退闪躲。他趁机抱着沈安安跃上围墙。
自从沈安安发现自己被抱了起来,她整个人是懵的。当她的身体不控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