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啊?”唐衣面上一红,美丽的脸庞就像是刹那间绽放的芍药一般。
江夙看到她脸红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怒火,他冷哼一声不屑的说:“你当我不知道江离特特去找了你,想要你替他母亲求情?”
顿了顿江夙又冷冷开口:“我告诉你,这裕亲王府发生的事情,只要我想知道就可以知道。”
唐衣惊怒交加的看着江夙,她真的是被这个人气到了。
正如江夙所说,那江离确实有来找过的唐衣,也确实是为了母亲梅氏求情。
只是的可惜的是眼前的唐衣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唐衣了,以前的唐衣为了江离不惜与全天下为敌,如今的唐衣看到江离只会觉得厌烦。
是以唐衣一句废话也没有,只说梅氏落得如今的下场是罪有应得,她绝对不会求情。
那江离眼看着求情无望,难听的话又说了不少。
他说原主的话虽然难听,但是毕竟是事实,唐衣忍了没有反驳;偏偏那江离心生怨怼,连带着说江夙。
唐衣这便不能忍了,暴露了她牙尖嘴利的本性,很是不客气的怼了几句,最后愣是将江离怼的哑口无言。
如今她看到江夙这幅出言讥讽的样子,她只觉得自己一片好心全喂了狗,半点好处没落着,还被人奚落了一顿,实在是郁闷的可以。
当下她面色一冷,扭开头不再看江夙。
见她这样江夙心中怒火不减反增,他闪电般出手,一把将唐衣的下巴捏住,冷冷的说:“这是你对本世子说话的态度吗?”
唐衣向来是吃软不吃硬,闻听此言她一掌将江夙的手拍开,嘴里冷声道:“我管你是世子还是皇上,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谁也不比我高贵,谁也别想我跟个哈巴狗似的讨好你。”
这话江夙从前从未听过,一开始他只觉得大逆不道,可等到他细细想来却深以为然。
众人都是赤条条而来,也终会赤条条而去,芸芸众生皆一样,正是那句话,谁也不比谁高贵。
只是这样有深度的话却是从唐衣这样一个草包嘴巴里面说出来的,实在是让人惊讶不已。
江夙目光炯炯的看着唐衣:“你到底是谁?”
唐衣本来正怒火中烧,之前那一番话是她想也不想便说出来的,如今回来起来她这番话在二十一世纪是再普通不过的话,可是在绥阳王朝这种君主立宪制的社会却是大逆不道的话。
严重点的,来个文字狱,那唐家就真的是用无翻身之地了。
有风从门帘子的缝隙吹来,她感觉到自己后背已经被汗水的打湿了。
她干咳一声,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说:“我是唐衣,你不信你可以去问我父亲还有京城其他人。”
江夙的眉头丝毫没有放松反而皱的更加厉害了:“唐衣那样的草包怎么说的出来这样的话?”
“这个……”唐衣正六神无主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猛的一拍脑门:“就是因为我是个草包,所以才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想想,但凡聪明点的人,这样的话说的出口吗?”
江夙用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眼神看着唐衣。
唐衣却掀开窗帘看着繁华的街道,借此来躲避江夙的目光。
……
裕亲王府,王妃院子
哭泣的声音时断时续,在春日的上午显得格外的幽怨,像是有谁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江嫣儿靠在王妃的腿上哭的泣不成声,她瘦削的肩膀一下一下的抖动着:“祖母,您可以一定要救救母亲啊。”
王妃那沟壑横生的脸上更是皱成了一团纸,她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江嫣儿的头发,而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面却是狠辣的寒光:“嫣儿放心,我自会为你母亲做主,只是暂时要委屈你母亲了。”
“祖母,你有办法?”江嫣儿惊喜的抬头,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激动的说:“祖母,你有什么办法?”
王妃看了看坐在下手的江离,此刻对方搁在桌子上的手青筋暴跳,很明显他的心情很不平静。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别管。”王妃沉吟片刻问江离:“你去打听了没有,京兆尹府那边怎么说的?”
江离的一口牙齿恨不能咬碎了:“孙儿给那京兆尹府的府尹塞银子求轻判,可是他不搭理我,只说的要按律坐牢三月。”
“人家不是傻子,在你和江夙之间选择,必定会选择江夙这位世子。”王妃冷冷的说:“离儿,你当要记住今日的耻辱,来日你要加倍奉还才是。”
这刻骨的怨毒让江离脸色变了变,他忍耐再三还是开口了:“祖母,如果当初您和母亲同意我纳唐衣为妾,也就不会有今日这些事情了。”
江离对唐衣一直有几分情谊在,从前他只是单纯的喜欢唐衣那冠绝京城的美貌;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唐衣嫁给江夙后,他再见到唐衣竟然有些非卿不娶的感觉了。
王妃浸润的宅斗中多年,当初也是“浴血杀敌”才能坐稳王妃的宝座,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江离话语里面的怨怪。
她没回答江离的问题,只是叹息了一声,面露愧意的低下头。
江嫣儿本不想插话,见到祖母被呵斥,她当下便忍不了,立时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