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衣说什么都不肯松口,可江夙却在这时拽住了她的手腕。
“你出去等着,我和唐将军有话要说。”
唐衣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男人。
江夙和她爹有什么好说的?
就在唐衣准备耍无赖,留在这的时候,她爹那边也下了逐客令。
“衣衣,你先下去吧,去看看你娘。”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唐衣也就明白自己如果继续再留在这,就显得自己有点不知好歹了。
她行了个礼,告退转身。
跟在她身后的翠荣忙不迭的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而就在两人走后,离影也退出了房门。
屋子里一老一少彼此对视着,眼神的交锋胜过刀光剑影。
良久之后,江夙率先败下阵来。
他偏过头避开了唐齐的眼神。
“不愧是唐老将军,晚辈自愧不如。”
唐齐板着一张脸,没有说话,那副不怒自威的神采让江夙心头一震。
如此良将,竟然被那些卑污之手逼迫到如此境地!
这朝堂,真是让人心寒呐!
唐齐就这么盯着江夙看了半晌,突然开口,“江夙,老夫且问你,你可是真心喜欢我家衣衣?”
江夙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唐老将军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我也不说大话诓骗于你,但我既然已经娶了唐衣,便不会任由她被人欺负。至于喜不喜欢,都是后话了。”
江夙的坦诚让唐齐心中松了一口气,原本绷直的脊背此时也已经塌了下去。
“世子,我家衣衣从小就被我惯坏了,她脾气倔,像我。我寻思着,如果她娘能打小跟她一起长大的话,她也不至于如此这般,还请世子看在我唐家多年来,一直为国尽忠的份上,赐她一纸休书吧!”
江夙闻言一怔,很快,他便意识到了什么。
“唐老将军,不相信我?”
唐齐长叹了一声,“正是因为我相信世子,才不忍心看着世子被我们父女连累。裕亲王府杀机暗藏,世子你如今都自顾不暇,带着衣衣,更易惹火烧身,我们唐家,担不起这种罪名了。”
听着唐老将军这掏心掏肺的话,江夙突然笑开了。
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展露出来的笑容,让他整个人透着一丝妖异的美感。
“唐老将军大可不必如此介怀,无论是于情于理我都不会放着唐家不管,至于唐衣,将军可曾为她想过?江离已经取消了婚约,若是我在一纸休书,把她赶出门去了,那她从今往后恐怕只能留在闺中了,将军难道忍心?”
唐齐不说话了!
那张国字脸上尽是为难。
就在这两人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唐衣已经凭借原主的记忆找到了唐家的宗祠。
她推开门,看着祠堂当中四处落灰的景象,心中无比复杂。
“翠荣,你先去外面候着吧,我有些话要同母亲讲。”
唐衣跪在蒲团上,看着面前供奉着的这些牌位,脸上的表情凝重异常。
她自认为自己一直都是个无神论者,但是现在的经历告诉她,有些事,有些人,都是不可控的变数。
“我虽和你素未蒙面,但承蒙您的恩情,能侥幸再在这人世间走一遭,若是您不嫌弃,日后三餐四季,唐家祠堂定香火不断,我已吾身,供奉祖先!”
说话间,唐衣的耳朵微微一动。
她听见了从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下一秒,祠堂的人就被人推开了,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踉踉跄跄的从门外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唐衣的身后。
“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若是早知事情会如此,一定会陪小姐您一同去的!”
这丫鬟哭着喊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抹着眼泪,整个已经哭成泪人,更咽的声音愣是带着一股浓浓的自责。
可唐衣只是扫了她一眼,便很快收回了视线。
“你前些日子不是已经病得起不来床了吗?怎么?今日病好了?”
来人正是唐衣出嫁之前的贴身丫鬟,自从原主的母亲过世之后,这丫鬟就越来越不服管教。
偏偏原主是个憨傻的,完全察觉不出任何异常,甚至还对她掏心掏肺,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同着丫鬟说。
一来二去的,她心里的那点小秘密和兴趣喜好早已经被江离打探了个一清二楚。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一直被江离吃的死死的,甚至不惜和整个唐家闹翻!
最后,险些沦为妾室!
江离的正妻都还未曾入门,便已经想着纳妾了!
哪个官宦人家敢这么做?
唐衣双手合十,嘴里小声的念叨着一些祈福平安的话,便提着裙摆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她拿过旁边的香烛,对着这些牌位拜了三拜。
那丫鬟察觉不对,却又不相信什么所谓的性情大变之说,一把冲上前扑住了唐衣的小腿。
“小姐,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不好,您这次回来,就让奴婢跟您一起去吧!王府那些人都不是好对付的主,有奴婢在,小姐你就能放宽心了。而且奴婢的病现在已经全好了,之所以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