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免失望，本来想着收殓了池东旭的尸骨，就找找尸龛的下落，没想到温远航比我还先一步寻找，它自己就是百年老鬼，对阴气的敏锐程度不是我能比拟的，连它都找不到，显然是张楚楚先一步把尸龛转移走了。
忙完这一切，我拿着八卦镜，心里再度唱起《开路歌》，指引两只鬼跟着我走，等带回苏曜的别墅，我好直接进行超度。
不料这期间却出了岔子，《开路歌》身为白厨超度很重要的一环，主要作用是为鬼魂引路，顺便替亡魂扫尽阴间路上的拦路小鬼，对亡魂有很好的指引作用。
我刚唱第一句，池东旭就感应到了，乖乖过来跟在我身后走。
汪茗玉却毫无反应，她刚死不久，魂魄将将离体，显得还有些傻乎乎的。
这种魂魄，最容易受《开路歌》的控制了，一般我想让它去哪，它就会去哪，没理由它感应不到啊。
我本来术法就不算精湛，不然请笔仙的时候也不会错吧池东旭当成小鬼头请上身，此刻见汪茗玉没有反应，不免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于是认真了几分，将《开路歌》从头唱了一遍，生怕自己唱错词，或者跑调。
又一遍《开路歌》唱完，汪茗玉还是游荡在空旷的别墅里，连门都不肯踏出一步。
我这下懵圈了，为什么级别更高更厉害的鬼都能受到感应，反而刚诞生的新鬼却感应不到？。
这《开路歌》不应该是越菜的鬼，越容易控制吗？
我又把《开路歌》唱了两遍，结果都是如此，我百思不得其解，就在我想着问题出在哪的时候，温远航没了耐心。
它面色一沉，瞬间，浓郁的黑雾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直扑汪茗玉！
汪茗玉顿时尖叫一声：“啊！救命！”
声音未落，它已经飞速从别墅里冲了出来，一张白的发青的鬼脸，满是惊恐！
“别吃我！我跟着走还不成！”
它大声叫道，看温远航就跟看食人猛兽一样！
我惊了：“靠！原来你有心智，刚才都是装的！”
变成鬼之后的汪茗玉性格软了许多，或许是没了害死自家爱豆的心理压力，它不再像活人时期那么阴毒，反而显得整个鬼都怂乎乎的：“我怕你报复我！我才不要跟你走，谁知道你把我骗走，要对我做什么！”
“扒皮抽筋，三魂七魄都拆开，然后分成十个方位，分别埋到下水道里去！”我气不打一处来，冷声说道。
汪茗玉吓得脖子一缩：“你不能这样！我……我……”
它‘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显然心里也清楚，它现在已经变成鬼了，偏偏我还懂术法，专门克鬼，它根本没有能威胁我的地方。
我冷冷一笑，本来恨她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剐了，但奇怪的是，人死真的能债消，在她被池东旭弄死的瞬间，我对她的恨也就淡了许多。
或许人的怨恨不是无法消除，世上也没有永远不可原谅的人，有的只是人做了恶，却没有受到惩罚。
加害者逍遥法外，恣意人生，这才是背在受害者身上最重的枷锁。
此刻汪茗玉变成鬼，瞻前顾后怕被报复的模样，反而让我觉得，它有了几分人气。
这才是十几岁小姑娘，真正该有的样子。
汪茗玉‘哇’的一声哭了，它想了半天，没有能跟我谈判的筹码，此刻有些崩溃：“不要，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坏了良心，帮张姨报复你，把你引到家里平哥哥的怨气，你不要把我扔下水道好不好……”
“不好。”
我心里已经释然了，可它刚变成鬼就耍我，我也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它。
第209章 埋到下水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