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放下浇水壶,叫青衣打开库房,把前几日顾承安送来的一只血参拿出来。
自从商号有了往海外的商船,每次商船回来,有什么稀奇新鲜的玩意儿,他们两个就会挑出来,送到她这里来。
云黛大多给塞到了库房里,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用。
这血参数量稀少,益气补血比寻常的人参效果更好。
青衣捧着血参,跟在云黛身边,来到皇后宫里。
一进去就听见了采采的叫声。
生孩子的确痛苦,不叫是不可能的。
云黛看着采采长大,把她当亲女儿待,听见她这样的凄惨叫声,未免心疼。
她吩咐道:“保兴,你差人去靳府,把红豆接过来。”
保兴转身去了。
云黛走到产室门口,推门要进去,被几个嬷嬷拦住。
“太后,您身子弱,这产室污秽,还是别进去,在旁边偏殿休息片刻。”
“污秽个屁!”云黛不耐烦,“谁敢站出来,说他不是他妈生的?哪个没在产室走一遭,什么污秽之语,都是男人们编出来诓女人,偏你们还当作圣旨一样的信了。滚一边去,再啰嗦板子伺候。”
嬷嬷讪讪退到一边去,心中暗暗懊恼。
这位太后当皇后的时候就是说一不二的,如今做了太后,更是没有任何人敢忤逆。自己也不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拦住她作甚。
云黛推门走进产室,看见几个稳婆和宫女围在床边,采采躺在床上,刘海儿都贴在脑门上,神色痛苦。
“太后来了。”稳婆和宫婢们都吃惊,忙忙行礼。快眼看书
采采看过来,眼中含泪:“母后……”
云黛忙过去握住她的手,柔声说:“晏儿去相国寺了还没回来,我已经让人去递信了。你别怕,母后在这里陪着你。”
“嗯。”
采采神色放松了些。
云黛拿帕子给她擦汗,一旦阵痛来临,采采便痛的眼泪直流。看的云黛心疼不已。
很快浅儿姐妹俩也都赶过来,硬是被嬷嬷拦住了。
她们两个还是闺阁未婚,若看见那般场景,容易被吓着,将来对怀孕身子有影响。
她们倒也没勉强,老老实实在外等着。
朱绣荣也来了,她的害喜反应好了许多,但还是瘦伶伶的,扶着婢女的手,走两步就得歇歇,怪可怜的。
浅儿让她去偏殿坐着,别累着了。
其余几个低阶妃嫔也来,但都被保兴带人拦在了门外。
这种时候,到处都乱糟糟的,若有人心思不纯,趁乱搞点什么事,就不好了。
保兴在宫里这么多年,心思缜密,做事稳重,交给他,云黛极放心。
等红豆到的时候,一切都井井有序,但孩子还是没有生出来。
她赶到采采床前,还没来得及心疼女儿,就发现女儿阵痛的时候,会握紧云黛的手。云黛的手红彤彤的一片,有的地方甚至被指甲戳破。
“你这孩子快放开手!”红豆忙把采采的手扯开,“你生孩子疼归疼,抓什么不好,抓你母后的手。你看看这指甲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