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一旁的月允昭月冉溪要冷静自若得多,对于月青正的逃跑倒也没有过于惊讶。
月青正中了她沾了麻药的银针,不可能有力气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还能迷晕几个看押的暗卫,只有可能是被人救了出去。
这意味着,附近定然有恭王的眼线,既然他们能接触到月青正,那么知道此处所在也并不是难事。
只是,先前,被月青正是恭王的细作这一个惊天的消息冲昏了头脑,一时间不察,也没有过多地细想。
月冉溪俯下身,一一查看了那几个昏迷暗卫的情况,将解药性的清液洒在了他们的脸上,转而对着月允昭吩咐道:“允昭,叫醒他们。”
月允昭点了点头,缓了许久,这才收敛了情绪,蹲下身来,动作利落地将那几个暗卫一一摇醒了过来。
那几个暗卫缓缓清醒了过来,一个个茫然地四下胡乱望着,一见到月冉溪,立马翻身站起身来。
“拜见王妃!”
他们几人还未缓过神来,目光一瞥到月冉溪,立时一个激灵,神色恭敬地行礼唤道。
月冉溪平静地点了点头,只端详了他们片刻,这才语意不明地出声询问道:“发生了什么?”
她希望能从这几人身上发现恭王手下的蛛丝马迹来。
几个暗卫面面相觑,似乎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低垂着头,低低地呢喃道:“发生了什么……”
其中一个暗卫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回忆起残存的记忆,猛地仰起头,望向了王妃,惊呼了一声:“王妃!刚才有人潜入了这里!还对属下们用了昏迷的药粉!”
“可有什么别的特征?”
尽管知道这是恭王的手下,月冉溪仍是想通过他们的衣着,来推断恭王如今的处地。
希望能够有所收获,总不至于,白白让月青正跑了。
听着王妃这问话,那暗卫不敢耽误,赶忙皱着眉头细细地回忆了起来。
他还未曾想到什么不同寻常之事时,一旁另一个已经缓过来的暗卫却是撞了撞身旁人一手肘,猛地抬起头来,说道:“王妃!属下昏迷前,看到了其中一个黑衣人,他手中剑的剑饰,是宫中独有的。”
听到这话,月冉溪与月允昭对视了一眼,却并没有过多诧异的反应,只自顾自地思索着。
恭王毕竟是皇子,想要拿到宫中的饰品随手赏给手下,应当不是难事。
似乎意识到她的想法,月允昭却是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转而追问道:“你确定那是宫中独有的饰品?你怎么知道?”
“属下祖上曾是宫中的匠人,因而对于宫中的饰品格外熟悉,那绝对出自宫中,否则即便是哪位王爷也做不出这般精巧的工艺。”
那暗卫斩钉截铁地说着,眉头微皱地斟酌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应当是云龙玉坠。”
原本月允昭和月冉溪也都不以为然,只一听到那“云龙玉坠”四字,顿时猛地抬眼,几乎是同时地反问了一声:“你确定其上雕刻着龙?”
那暗卫见两人郑重的神色,自然也不敢延误,赶忙点了点头,应答道:“无比确定。”
“属下其实也看到了刻着一条龙,只是不认得那是什么饰品。”
若是往常,中了迷药,昏迷之前的人应当也不会记得这般清楚。
只是那玉龙剑坠实在过于晃眼,而且世间少有,因而才让他们两人记了下来。
月冉溪和月允昭听了这话,两人对视了一眼,立时明白了过来。
雕刻着龙的玉坠,即便是恭王也不太可能能拿到,况且,皇帝还好好地活着,恭王没有那个胆子将这样的物件赏给手下,若是让皇帝知道了,那便是大逆不道的罪名。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恭王的手下出自皇宫!
月冉溪垂下眼,神色若有所思,似乎在想些什么,心中已经隐隐下定了一个决定。
“溪儿……”一道含着隐隐哭腔的嗓音在一旁响起,苏氏一直呆愣着,直到这时才出身。
她老泪纵横,眼前的一幕都说明了月冉溪所言非虚,月青正的确是恭王派来的细作。
苏氏自然是心生愧疚,若非她答应了月青正,带着麟儿从江南一起赶过来。
也不至于让溪儿和王爷都暴露在恭王的眼皮子底下,落得如今十分危险的情形。
月冉溪转过身,看着苏氏泛着泪光的眼,终于是忍不住,上前一步,轻轻地抱住了自己的娘。
“溪儿,是娘对不起你和王爷,我不该听了那……的话,一家人从江南赶过来,以至于……”
苏氏越提起这事,语气越是愧疚,哽咽着嗓音,满心压抑的难受。
“娘……”月冉溪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轻拍了拍苏氏,也紧紧地与自己的娘亲相拥,安抚地说道:“这不能怪你,是爹他想不开,一心只为了月家的爵位。这怎么能怪到你身上呢,你不要自责了。”
苏氏的情绪却如同泄洪一般,语气低落,将近日月青正的各种古怪的行径一一细数了出来。
“他这段时间,总是不乐意好好地待在院子里,一个人不知道到外边去做什么。有时候,半夜醒来,也没有看到他的人影。我也没有多想……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