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庙位于远离京城的盛德山之上,平日里安静雅致,鲜少有人来往,只每日的僧侣往来,敲钟诵经的声音传遍山林。
然而,这几日,住持一收到来自京城的消息,得知圣上即将前来,整个圣庙立时打破了以往的平静,开始忙活了起来。
圣庙供奉着夏朝历代的诸位皇帝,普通百姓不得踏入其中,以免惊扰了先圣的安宁。
圣庙里头逐年累月的开支都由朝廷拨及,自然是格外重视圣驾的亲临。
一时间,整个圣庙里头忙得不可开交,上上下下都在为这事而忙活着。
尽管上头下的旨意是让他们低调行事,但毕竟是为了面圣,许多地方还是需要重新妥善地布置一番。
三日已到。
一大清早,晨露也只是刚刚落地,整个圣庙便忙活了起来。
住持已经花白胡须,仍是迈着矫健的步子,在整个圣庙中四处转悠着,检查四处的布置是否妥当,免得惹恼了圣上。
他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小亭子下,远远地望见一个小僧正靠在小亭子上,神色似乎有些慌张。
那住持的步子一顿,正疑惑地望了过去,询问了一声:“静安,你在那里做什么?”
那法号静安的小僧人乍的听到这道声音,似乎惊吓了片刻,迟疑了好一会儿,这才扬声回应道:“主……住持,我在练习今日要诵读的经书,我……我不太熟练。”
给圣上诵读经书这件事,整个圣庙的僧侣都必须参与,这静安平日的佛缘本就不深,诵读经书也时常出错,趁着一大早躲在这里练习,倒也情有可原。
那住持抚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和善地点了点头,夸赞了一声:“你且继续练习,莫要在圣上面前出了岔子!”
“是……”静安唯唯诺诺地轻点了一下头,神色胆怯,分明显得有些古怪的神色,却并没有引起那住持的注意。
圣上降至,那住持也忙于处理整个圣庙的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也并没有多心,只点了点头,便转身往别处而去了。
眼见着住持缓步离开,那静安瞪着一双眼,浑身颤抖着,甚至于一动也不敢动,脸色煞白不已。
若是那住持走入小亭之中,便会发现,那静安的脖颈处横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划出了一道暗红的血痕来。
“大……大侠,饶了我,我……”静安吓得满脸煞白,嗓音颤抖着,几乎是说不出话来了。
一大早,静安原本只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偷懒补觉,以免被几个师兄喊过去干些粗重的活儿。
没想到,他刚一踏入小亭子之中,脖颈之上便传来了冷冰冰的触感,以及随之而来,后头的一道冷声威胁。
“别出声。”
他何曾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吓得整个人直发愣,在对方的示意下,凭借着三言两语便将住持哄骗了过去。
燕乙手中握着匕首,只径直立在那僧人的身侧,见那住持离开,这才点了点头。
“动手。”小亭后头的竹林之内,掩藏着一个身影,慕容堇辰将这一切收入眼底,沉声下令道。
那静安吓得直哆嗦,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时,燕乙已经将藏于指尖的银针扎入了他的脖颈处。
只顷刻间,静安双目一暗,只浑身软了下去,整个人立时晕倒了过去。
月冉溪给的银针上头有着足够的麻药,足够让静安昏迷上一天一夜。
燕乙动手之后,慕容堇辰这才缓步走了过来,踏上了小亭。
“王爷,接下来……”燕乙注视着地上晕倒过去的僧人,恭敬地候在一旁,出声询问了一声。
慕容堇辰并未回应,只一抬手,掩于竹林之中的几名暗卫立时出现在了他的身侧,恭敬地静候主子的明林。
“燕乙,你换上他的衣物。”
燕乙会意,动作利落地将那僧人的外衣换到了自己的身上来。
“王爷,只是我与他长得并不相似……”
燕乙看着自己身上的僧人衣着,只迟疑地询问了一声。
“无碍。别在人前露面,暗中小心行事即可。”
慕容堇辰摇了摇头,并没有过多解释,转而下令道:“将他藏在竹林后。”
身侧的几名暗卫得了命令,飞快地将地上昏迷过去的静安抬了起来,藏在了竹林后头。
办完这事之后,几人又快步踏入了竹林,身影掩藏于密密的竹林之内,消失无踪。
于此同时。
圣庙的住持早早便领着所有的僧侣,恭敬地候在了山路的两侧,静候着圣上的驾临。
由于是简衣穿行,皇帝的车鸾也只是几驾马车,缓缓行驶而来。
那几驾马车的外观模样别无二致,竟让人看不出到底那一辆马车才是圣驾所在。
那住持与一旁的僧人面面相觑,也不敢怠慢,赶忙领着一干僧人,跪伏在地。
“圣庙住持无尘率众僧侣,恭迎圣驾!”
后头的僧人整整齐齐地跪伏在地上,只待圣上金口一开,放他们起身。
在他们响亮恭敬的话音落下之后,周围沉寂了片刻。
那几辆马车安安静静地停在了原地,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住持也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