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头,月色正亮时。
月冉溪和小桃已经回到了住处半个时辰左右。
询问过了慕容堇辰之后,月冉溪这才肯定,那几人果真是来路不明,并不是慕容堇辰派过去保护自己的人。
所幸,她留了个小心眼,在那几人身上撒了便于追踪的药粉,那药粉白天倒是不起眼,但若是在晚上,远远望去便是荧光一片,格外醒目。
慕容堇辰听了她的描述,当即派了手下反追踪了过去。
他们都想知道,这来路不明的人,到底是出自谁的手下,目的何在。
“若是有心之人……”慕容堇辰的目光中闪动着凌厉的光,神色微微浮动着。
书房内。
月色透过窗户照入了房内,慕容堇辰正神色冷沉地捏着手中的笔,在桌上敞开的京城地图上涂涂抹抹,似乎如何都不满意。
些微的动静从外头传来,他微皱了皱眉,搁下笔来,微微抬眼,淡淡地说道:“如何?”
匆匆的脚步声逼近,伴随着嘎吱一声闷响,一旁大敞的窗口处闪过一道黑影。
一个浑身黑衣的暗卫正跪伏在地上,低垂着头,毕恭毕敬地禀告道:“主子,那几人应该是慕容堇跃的人,属下亲眼所见,他们回了府。”
慕容堇跃?
慕容堇辰的动作一顿,倒是有些不明所以,几不可见地拧了拧眉头,思衬了好一会儿。
他已经从月冉溪那里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慕容堇跃的立场已然非常明了。
按理来说,慕容堇跃没必要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
慕容堇辰只思索了一下,倒也没有多想。
他这个弟弟一向行事自如,随心所欲,捉摸不透。
自己也没必要去琢磨他的用意,只确定了他没有恶意即可。
“下去吧。”
慕容堇辰一声令下,那暗卫垂首,抱了抱拳,立时从窗口处隐匿了身形,消失了踪迹。
那暗卫离开不久后,慕容堇辰正提笔,皱眉思索着,便听得一声“嘎吱”的开门声响。
他侧目望了过去,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眸,笑得眉眼弯弯的女子正端着一小碟水果走了进来。
“怎么还未歇息?”慕容堇辰被她的嫣然笑颜晃得心上一颤,面上却不赞同地凝视着她,语气却格外温柔地询问着。
月冉溪将那一碟水果放在了桌上,无辜地眨眨眼,眼中含着狡黠的笑意,回应道:“我来看看王爷,这也不行吗?”
说罢,她一挑眉,却是在一旁坐下,说了实话:“其实我睡不着,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派人跟踪我。”
“慕容堇跃。”慕容堇辰注视着她,清晰地吐出了这个名字。
话音一落。
月冉溪神色微楞,不解地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反问了一声:“慕容堇跃?他为什么要跟踪我?”
两人想到了一处去,只困惑于慕容堇跃莫名其妙的行为。
“消息是准确的,我也想不明白他的用意。”
月冉溪无奈地摆摆手,应付着说道:“那算了,说不定他只是一时兴起,慕容堇跃一向是闲得慌。”
“溪儿倒是了解他?”慕容堇辰眉目沉沉,垂着眼,看不清楚神色,只拈酸吃醋一般地吐出了这一句话来。
“噗嗤。”月冉溪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调笑了一声:“王爷倒是总能找到些不同寻常的地方来吃醋。”
慕容堇辰只侧目盯着她看了一眼,不言不语,重新提起了笔来。
“这几日,你莫要再去京城了。只见了慕容堇跃一面,便直接让他认了出来。”
慕容堇辰凉嗖嗖的话语传来,带着警告的意味,夹杂着些微的酸意。
一听到这话,月冉溪苦着一张脸,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慕容堇辰,试图讨饶着说道:“王爷,你了解我的。我怎么闲的下来?”
“你今日在京城里头也挑起了不大不小的事情,京城中眼线众多,我怕你会有危险。”
慕容堇辰不如前几次那般容易被说动,他的语气很强硬,言下之意很明显,容不得月冉溪再任性。
原本,他还是挺相信月冉溪的易容之术,但这一次直接让慕容堇跃认出来,倒是直接给慕容堇辰敲响了警钟。
这要是被其他人认出来了,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月冉溪满面愁容地想到了之后无聊的日子,凑上前去,试图讨娇来改变慕容堇辰的决定。
“王爷,我再也不随便引人注目了,一定在京城里低调行走……您就行行好,放我出去,我一直待在家中会闷坏的。”
慕容堇辰闻言,冷酷无情不为所动,只侧目扫过了她一眼,强调了一声:“你这几日好好地养胎,我会加派人手盯着你。”
“好吧。”月冉溪叹了一口气,将事情无望,只得无奈地应答了一声。
这些日子待在家里,她得琢磨着,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
在慕容堇辰的警告下,月冉溪不得不呆在家中,在几个守卫的严盯下,她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掏出自己的绣品来。
百无聊赖地绣了半天,月冉溪无奈地盯着自己手中那一块四不像的图样,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