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嘈杂的京城大街上,月冉溪正步伐悠闲地行走着,两人这一趟进京城,倒是比以往悠闲了不少。
不过,这份悠闲也仅限于月冉溪一个人,小桃不时紧张地四处张望着,又频繁地凑到月冉溪的耳旁,嘀嘀咕咕地问道:“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她们已经在京城里头晃悠了半日,也不知道小姐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已经处理好了事情却又不肯定回去。
“不急。”
月冉溪慢腾腾地随口应付一声,一抬眼,神色却是微微一愣,目光紧紧地盯着前头的一场闹剧。
见自家小姐的神色微变,小桃疑惑地出声着,随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
“怎么了?”
前边的巷口处。
一个女人正双手护着头,极其狼狈地跪倒在地上,满脸是伤,正流着泪,哭哭啼啼地哀求着:“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看得出来,她身上的乌青全是殴打所致,整个人吓得颤抖着,一动也不敢动,任由自己的夫家随意地踢打。
而,这一切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她嫁入夫家一年,未曾生育一儿半女。
而在她身旁,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恶狠狠地踹了她一脚,似乎还嫌晦气地呸了几声,将手里头的休书砸在了自己妻子的面上。
“生不出孩子,我娶你有个屁用!肚子不争气的东西!”他恶狠狠地瞪着脚下的人,仿佛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走远了几步,嘴里骂骂咧咧了好几声。
“我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晦气东西!”那男人似乎还不解气,又重重地踩踏了几脚,口中的咒骂一直没有停歇。
他的妻子狼狈不堪地蜷缩在地上,颤抖着,流着泪,任由那休书砸在自己的脸上,划开了一道血色的伤口来,鲜血沿着她消瘦的脸颊缓缓流下。
“夫君……别打了……”
那男人拧紧了眉头,满脸凶神恶煞之相,又举起了拳头。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周围路过的人围成了一圈,却无一人上前劝架,甚至于隐约能从人群中听出几句幸灾乐祸的话来。
小桃惊讶地盯着那边的场景,气恼地说着:“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打……”
话音未落,她一转头,身旁的月冉溪已经不见了身影。
那夫家握紧了拳头,正有意重重砸下一拳,以解心头的恼意!
下一刻。
一个身影在他身旁站定,一根银针毫不留情地落在了他的命脉脖颈处。
渗人的冷意从脖颈处传来,那男人立时僵在了原地,他只瞪了一双眼,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一动也不能动。
“你做了什么!?”他咬牙切齿地盯着面前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怒火中烧之下,恶狠狠地说着。
“不想死的话,就别动。”月冉溪冷眼扫过他僵硬的身体,威胁出声。
那男人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罢了,抖了抖脖子,感觉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吓得脸色铁青。
“将她扶起来。”月冉溪示意着一旁傻愣着的小桃,吩咐道。
小桃赶紧上前,扶起地上那满身伤痕的女子。
那女子颤抖了一下,一抬头,红肿的眼盯着面前的小桃,浑身僵硬,目光中透出讶异和些微的惊恐。
小桃愣了愣,察觉到她的想法,凑到了她的耳旁,轻声地解释道:“别怕,我也是女子。”
见自己的过门妻子靠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中,甚至于模样亲昵,那夫家怒瞪着双眼,眼中几乎快冒出了火来。
就算他已经将休书丢在了那个晦气东西的脸上,也无法接受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硬生生带了顶绿油油的帽子!
他正要开口咒骂时,月冉溪猛地甩出了一根银针,稳稳地封在了他的喉口处。
顷刻间,所有的咒骂都被压在了喉口处,发出了任何的声音来。
他不知道面前人做了什么,只卡着喉头发不出任何声音,满脸惊恐地盯着她们。
“走吧。”月冉溪吩咐了一声,小桃扶着那女子跟随在小姐的身后。
她们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很容易引来京城里头巡逻的官兵,若是被严加排查,怕是有点难走。
周围围拢的百姓,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错愕许久,一个个都盯着月冉溪她们离开的背影,嘴里头议论纷纷着。
中了麻醉银针的那夫家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浑身僵直,一动不动,双目含着凶煞的恨意,恶狠狠地盯着她们离开的背影。
见他一副中了邪的模样,一旁熟识的邻居赶忙上前,晃了晃他的手臂。
“喂!你怎么了!?”
下一刻,那邻居松开了手,呆愣在了原地。
“砰”一声闷响之后,那夫家重重地栽倒了地上,趴了好一会儿,药效过去,这才勉为其难地爬了起来。
见闹剧结束,周围围观的人早已经是一哄而散,而他趴在地上,丢了个大脸,气得爬起身来,狼狈地回了自己的屋里头。
不远处的小摊位前。
“啪嗒”一身华服的慕容堇跃一晃手,将手中的折扇合拢了起来,若有所思地垂着眼,回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