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世伟和阮琴各有心思,但最终指向却都是一个目的——让何淑华早点入土为安。
面对眼前的事故《赔偿协议调解书》阮琴提笔难落。阮琴倒不是很在乎赔偿金额的大小,只是她不想以这种方式来与母亲结束这人世间的最后关联。
阮世伟看阮琴犹豫不定,上前轻声劝说道:“别想那么多了。事已至此,再难为自己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签了吧,这样也好让你妈妈早日入土为安。”
“嗯……”阮琴点点头,含泪将字签上。
何淑华的葬礼在其三七这天举行,很简朴,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至亲好友前来参加。阮琴哭得不能自已……
何淑华葬礼第二天,阮琴遂搭上了飞往南新的航班返回了学校。在离开北新前,阮世伟和阮琴进行了一次常谈。常谈中,父女俩聊到了以后的生活。阮琴本意是希望阮世伟能够带自己出国,远离北新这个伤心地。可阮世伟却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商量来商量去,最后作出决定——阮琴回南新继续学业,至于以后的生活,等阮琴毕业后再做计划。阮琴当然明白阮世伟不想带自己离开的原因。所以这次父女俩的常谈终究落了个不欢而散。
送走阮琴后,阮世伟回到住所,于洋葱上登陆暗网进入了一个名为圣殿骑士的论坛私密聊天室。在这个聊天室里,阮世伟见到自己的上级——工匠先生。
阮世伟问工匠先生:“我妻子的事情是不是工会安排人做的?”
工匠先生倒是直言不讳:“是的。”
阮世伟说:“果不出所料。有必要做得如此决绝吗?”
工匠先生说:“每个人的结果都是他自己的行为决定了,您的妻子同样也是如此。神明对此也毫无办法。”
阮世伟说:“那能不伤害我的女儿吗?”
工匠先生说:“当然,你的女儿很乖巧,没有人会忍心伤害她的。”
阮世伟说:“但生活中的确是有,而且事实发生了。”
工医先生说:“温格先生不用担心,那些伤害她的人,自会有人处理的。”
阮世伟说:“如此,甚好。”
何淑华被焚成一捧青灰化为烟尘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而阮世伟的生活亦重又恢复了原来的清静。阮世伟重新做回了温格,而温格先生自然会有温格先生的工作和生活。
道文化研习院新近又招募了一批新会员,温格先生应邀参加新会员入会座谈。在离开北新飞往今港前,温格特别找到了田雨。见到田雨后,温格先是对田雨在何淑华出事后这段时间跑前跑后的辛苦付出表示感谢,随后温格先生向田雨表示如果有需要他的帮助可以随时跟他联系。
田雨只当对方是跟自己客套,并没有把这件事往心里放,可是田雨不知道的是,自此之后他的人生迎来的将是一场天翻地覆的变化。
意外无处不在并随时发可能生。而这一次,意外不可避免地落到了田雨的头上。
这一天,田雨开着他的单排小货车正中速行驶在城市的街道上,就在准备于一个丁字路口右转弯的时候,一辆武装押运车突然从道路另一侧冲了出过来。
随着一声重重的闷响,田雨的驾驶室登时变了形,而武装押运车却几乎没有损伤。四名荷枪实弹的押运人员第一时间跳下车,护在车子四周,司机和副驾驶则冲到田雨的货车前查看车内驾乘人员的受伤情况。
“喂……你还好吧?”驾驶员探头透过破损的车窗问窝在变形车厢里的田雨。
田雨躺在座椅上,此时的神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他能听到有人在对自己说话,但却没有回话的能力。
副驾驶问:“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就撞上来了?”
驾驶员说:“不知道啊,刹车突然就灵了。”
副驾驶说:“行了行了,赶紧先救人吧。”
驾驶员跑回押运车上拿来一根钢钎,而副驾驶则在这个时间拨打了事故报警电话。紧接着,两个人就七手八脚地动起了手。交警和救护车很快赶到。田雨被抬上救护车送往医院救治,车祸现场很快恢复秩序一切如初。
总医院里的某个房间里:
老师不无担心地问南北:“人没大事儿吧?”
南北说:“您放心,脑袋有些轻微脑震荡,其他的只是些皮外伤,不会有大碍的。略休息休息就好了。”
老师说:“那就好。如此,那就按照计划实施吧。”
“是……”南北应道,并问,“老师,您需要跟他见上一面吗?”
老师说:“需要,你给安排一下吧。”
“好的。”
入院后没多久,田雨便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田雨,你还好吧?”南北关切地问。
田雨看看南北,惊奇而有气无力地问:“南北哥?我现在在哪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北说:“在医院。你的头被碰了一下,不过你放心,没有大事儿。”
“哦……”田雨问,“谁把我送这来的?”
南北说:“押运车上的人。”
“押运车……”田雨想了想问:“这样啊。原来撞我的是辆押运车啊。唉,他们车上的人都还好吧?”
南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