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的第一缕和煦的阳光穿过爬满冰花的玻璃窗,柔弱而又无力地照进小屋,照在田雨的床头。
田雨从沉睡中慢慢醒来,他懒懒的躺着,呆呆地看着屋顶。昨晚的宿醉虽然疲惫了田雨的身体,帮助他睡了一个还算香甜的好觉,但却未能帮他守住十八岁的青春。
无论怎样,年算是过完了,又长了一岁。十八岁永别,十九岁如期而至。十九岁,这又将会迎来一个怎样的人生开始呢?
窗外老香椿树光秃秃的树丫上,几只小麻雀在蹦上跳下着嬉戏着。田雨看着它们,静静地,一时间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此刻是几时几分。
小屋子里很冷,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浓浓的白气呼出。还好被窝里很暖和,还好小电暖气辐射范围的小区域里有些许温暖的庇护。田雨缩在被窝儿里,他只把头露在外面,而其他部位甚至手指头都不愿意探出来半点。
无聊之际,田雨好艰难地伸手打开了收音机。
“青春的花开花谢让我疲惫却不后悔,
四季的雨飞雪飞让我心醉却不堪憔悴……”
一曲带着淡淡忧伤、伴有青春迷茫的歌谣在小屋子里回响了起来。
听着歌,田雨在不知还觉中慢慢地重又进入了梦乡。
叮铃铃铃……
也不知又睡了多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熟睡中的田雨被手机的铃声一下子惊醒。田雨闭着眼寻声把拿过手机拿过来,揉揉眼睛一看,竟然是季洁打来的。
“喂……”田雨接起电话,懒懒地说,“季洁!怎么这个时间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今天休息,所以过来看看你。我现在到城市学院的北门口了。你住的地方什么位置啊?”
“什么,你到城市学院北门了。”听季洁说她人已经到了城市学院门口,田雨腾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过被寒冷逼得马上又缩回了被窝儿。
“来之前你怎么也不提前告诉一声呢?万一我不在你岂不是要扑个空了吗?”田雨边紧了紧肩膀两边的被子边说道。
“提前告诉你你又说不在家怎么办?反正我现在过来了,你是在也得在,不在也得在。我就不像你这次会让我扑了空。”
“真是服了你。好吧,那你就在北门那我等一下,我马上过去接你。”
“嗯……好的!你快点过来吧。我等着你。”
“嗯……”
挂断电话,田雨胡乱穿上一条保暖裤,然后披上一件旧绿军大衣就匆匆走出了家门。
还没走到村口,田雨就见季洁揣着手跺着脚、左顾右盼地等在城市学院门口。
“季洁……”田雨远远地招呼了季洁一声,然后冲她挥了挥手。
季洁看到田雨,笑着挥了下手,然后便小跑着迎了上来。
“你怎么才来呀。害人家在这等了这么时间了。真是的,可冻死我了。”季洁搓着手故意用嗔怪的语气说道。
田雨说:“接到你的电话我一时间就了出来了。没办法,我住的地方离这还有点距离。走吧……到我的小窝里暖和暖和吧。”
“嘿……好啊!”
两个人并望沿小街向村里走去。
“今天怎么想起跑我这来了呀?”田雨问。
季洁说:“我说我想你了,你信吗?”
田雨说:“信,为什么不信呢。可是我真不觉得我有什么值得你想的?”
“有啊,当然有了。”季洁眉眼一笑说,“你为人率真,对人坦诚,而且长得还挺帅的,嘿嘿……这些都是我喜欢的品质。所以呢,这些自然而然成了我想你的理由啦。”
田雨不禁一笑说:“听你说这些话,我怎么突然感觉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呢?”
季洁问:“哦,是个什么样的朋友,说来听听。”
田雨想了想说:“是一个跟你一样大方不扭捏的外向女孩儿。”
季洁问:“哦……看你对她这么心心念念的,是不是关系一不般呀?她叫什么名字,不会是你的初恋吧?”
“初恋……”田雨摇摇头说,“我也说不清楚。”
“这有什么说不清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嘛。”
“呵呵呵……”田雨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继续就这个问题作任何回答。
说话间,两个人已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田雨租住的院门外。
田雨一指斑驳破旧的铁门,说:“呐……就是这了。这就是我的窝。
田雨推开院门把季洁让进了院子里。
走进院子,季洁环顾庭院四周,有些好奇地问:“田雨,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会害怕吗?我怎么感觉这个院子阴森森的呢?这里晚上不会闹鬼吧?”
田雨笑着说:“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呀。你之所以觉得这院子阴森森的,可能是因为这里长时间没人住的原因吧。其实现在已经算有些人气了。我刚来的时候这里更阴森。当时院子堆积一层厚厚腐草落叶,屋子里更是黑洞洞,满处都落满了灰土,边边角角的也都趴满了蜘蛛网。冷不丁地一看,还真有点聊斋里古斋鬼屋的感觉的。”
季洁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那我还住这?”
田雨说:“不住这又能住哪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