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远处拿灭火器的强拆人员们,头顶着一脑袋白毛汗冲上前去,几只干粉灭火器同时发力,灭火干粉噗噗噗噗地向老陈身上的火苗喷去。
在强拆队员及时的扑救下,老陈身上的火很快被扑灭了。可火虽然是扑灭了,但老陈却也被烧得面目全非了。焦糊味儿刺鼻。老陈痛苦地躺在地上,扭曲着身体挣扎个不停,痛苦地哀嚎声令围观者无不汗毛倒立。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老陈抬上车火速送往医院。
闵东方看惨剧已经酿成,心里是又悔又怕又深知无后路可退。只得强稳住心神。闵东方心想,既然事已致此,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趁乱拿下眼前这东破房子。在闵东方的指挥下,挖掘机嗷叫着挥出铁臂,老陈家的房子在闷沉的碰撞声中轰然倒下,扬起一地烟尘,惹得众人纷纷退后躲闭。
“钉子”总算是拨掉了,但闵东方的心里却难以平静下来。他把电话打给何主任汇报这边的情况。何主任一听房子拆掉了,很是高兴。可当听说老陈自焚了,却只冷冷地甩出一句“跟医院方面确认一下人死了没有。确认好了给我打电话。”然后未等闵东方说话,便啪得挂断了电话。
几个小时以后,医完方面传来了消息,老陈重度烧伤,但万幸的是命保住了。一听说老陈死不了。闵东方悬在心里的石头才算是终于落了地。
“还好有惊无险!”闵东方暗自庆幸,并第一时间打电话把“好消息”告诉了何主任。
何主任听闻老陈死不了了,连说了三个“好”,并兴高采烈地说:“人没死就行。没死就一切都好说。”
老陈极端抗拒强拆的事很快引起了当地媒体还有市里的高度重视。但拆迁是有政策依据的,而老陈的极端又属于个人的过激行为,再加上其中多重利益关系的相互作用,所以最后的处理结果只能是大事化小,随之再慢慢小事化了。
事后,《南新时报》针对此事件专门派记者到有关部门进行采访。接待记者的负责人是个老油条,面对记录的提问,他站在发展地方经济、服务全区全市人民的高度,规劝记者,不要偏听偏信,更不要做实报道。同时,还语重心长地请记者一定要站在更高的角度考虑问题。请记者服务大局,多报道区里如何发展经济,多报道老百姓是如何为难和敲诈相关单位,多报道老百姓如何不配合拆迁。警告传媒不要扇动群众仇官心态,更不要做出错误的舆言导向。
最终,强拆自焚事件未能见逐报端。在强权的干预下,舆言最终被压制了下来。而不明真相的群众们,也就只有通过坊间传言,来了解到一些关于此事件的零碎信息了。
……
春节将至,各级各关口的各路人马都开始了节前从不会缺席的、悄无声息但规模巨大的走访上供活动。
安口关西所副所刘飞,当然不会缺席这样的活动。刘飞刚进三十岁,人长得浓眉大眼,窄脸尖颌,中等身材。虽然算不上有多么英俊,但却也算是个精神“小伙儿”。
刘飞在副所的位置上也干了两年了,本人一直觊觎正所的位置,可苦于上面没人,所以一直没能如愿受到提拔。
看着同一批被提副所的人都陆陆续续被扶了正。刘飞也是又羡又恨,急在心头。
总得来说,刘飞还算是有一定能力的,而且头脑聪明,善察言观色会溜须拍马,按理说被提拔是很快的事儿。但因其为人心胸狭窄、贪图小利,更要命的是缺乏大局观。所以这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的发展上线。
另外,刘飞平时办事捧上压下,说话两面三刀,这让他在单位同事中间落下了很不好的口碑。而这也导致他在提正所的道路上处处碰壁的直接原因。
迟迟不被提拔,刘飞不但不自我反省,反而自己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与正路背道而驰的方向,每天挖空心思地钻营如何升官发财。为了尽快得到升迁。刘飞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刘飞长了一副好嗓子,能说会唱。
去年,在单位年会上,刘飞一曲《小白杨》博得满堂喝彩。当时,台下就坐的时任副局长的钱单彬的夫人岳秀兰一眼就相中了他。
岳秀兰在圈子里也算是个风流人物,她跟她的老公从某一个时期就开始了各玩各的温和共存模式。当然,这种所谓的共存模式是暗地里的、模糊存在的且又有点心照不宣的。
钱单斌在外面如何风流,岳秀兰很清楚,但对待此事,她从无力管慢慢变成了无心管,后来又逐渐演变成了不屑管和无暇管。而岳透兰在外面如何,钱单彬不能说完全不知道,但他很享受这种不被打扰,同时出于稳固后院的想法,也就对有些没被砸实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一方面出于对钱单彬不忠的报复,另一方面为了满足自己的空虚寂寞,岳秀兰特别热衷于在安口内部找姘头。
刘飞对于这位高管夫人的行为秉性当然是有所耳闻的。所以,在没有太大财力和过硬关系搭上上线的现实情况下,刘飞把升迁的突破口放了岳秀兰身上。
岳秀兰、刘飞。一个为色为安慰,一个为攀附权贵谋升迁,一对苟男女各取所需很快就勾搭在了一起。
两人腻在起一以后,在刘飞花言巧语的奉迎和身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