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抱怨了一句。这又不是她家,李姝这小坏蛋玩的玩具,她还能说李姝咋地。一边收拾着茶几上的玩具,一边在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等回家的,等以后有了孩子的…”女人都是记仇的,韩建昆今天给她造成的心理伤害,在未来她都要报复回来的。养活孩子辛苦?哼!给你生十个儿子!
叮铃铃叮铃铃…夜里十一点多,李学武便听见书房的电话在响。可能是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到了,在小床里睡的李姝也哭了出来。“把孩子给我”顾宁瞧见李学武去哄孩子,拉着了床头的灯,示意他赶紧去接电话。两人睡的都足够沉,如果不是李姝哭了,兴许就听不见电话动静了。响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挂断,显然是有重要的事。依照李学武现在的级别,电话必然是要通到家里的。“嗯,我是李学武”“李副主任,出事了,是魔都那边…领导让我提醒你收听新闻”“我知道了”电话是栗海洋打过来的,他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等对方解释了个清楚,他缓缓地答了一句,随后挂断电话。午夜的窗外黑漆漆的,可却随着这一通电话开始,远处的黑暗渐渐的出现几点星辰。李学武走到书房窗边往外看,一盏、两盏…就是对面那条街道的住户也有几家的二楼亮起了灯光。海运仓这边的邻居李学武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谁是谁,更没有街道的人来做调查或者联系什么的。互相不了解,互相都防着,好像有什么紧要似的。他能听到李怀德的示警,那其他人的消息又是从何而来的?“出了什么事?”顾宁的声音从主卧那边传来,是李学武听了电话以后许久没有回去,她有些担心。李学武再看了一眼窗外,这才在清冷的月光中走回了主卧。“是李主任的秘书,有工作要办”看着李姝眼角挂泪,趴在顾宁的怀里一抽哒一抽哒的,甚是委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顾宁的目光里充满了担心,尤其是在看到李学武紧锁的眉头,她知道能让她男人为难的事情不多见。李学武没有回答,而是将小客厅的收音机搬到了卧室,连通电源后便调整旋钮到了熟悉的那个频道。刚调整好频道,收音机里便传来了他特别熟悉的那女人的声音。这夜里都要宣传的新闻着实要吓人一跳的,尤其是对方亲自录播,更是将这条新闻的影响力推向了顶点。顾宁抿着嘴看向李学武,想问问他是什么个情况。可李学武也在思考这件事将要产生的影响,尤其是李怀德让栗海洋打来的这通电话。能让两人同时关心和关注的,唯独轧钢厂,而轧钢厂近来能跟外界挂钩的也只有那一件事。如果他们的身后,或者直接关联到这个影响,他和李怀德又如何应对。李怀德是出了名的墙头草,地地道道的投机者,十足的正客。你让他从一而终,你让他坚定主义,你让他舍己为人,那都是放屁,都是笑话!他不能输,他好不容易掌了权,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失败,将轧钢厂拱手让人。就他做下的那些孽,真要是下去了,还不得上断头台啊。所以现在出了事,李怀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通知李学武。他又很怕出事,所以谨慎小心到让自己的秘书来打电话。李学武坐在椅子上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以程副主任为首的这些背后到底站着谁。要说真跟上面那位有关系,李学武是绝对不信的。也就是李怀德吧,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全是他自己作孽太多慌了心神而已。轧钢厂近来执行的贸易和经济政策确实有些冒险,李怀德在会议上,包括在私下里说过的话多少有些偏激了。以前当然不觉得有问题,毕竟当时他自己判断的,风头已经过去了,兴许年底前就会进入到缓和期。谁想到,突然一个炸雷,魔都出事了,吓得他回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签过的字,做过的事。人为什么要谨言慎行,越是风光的时候越要管好自己的嘴,愿意大概如此。说过的话就是覆水难收,人家已经理解了,你还能掰着人家的脑子说不?李怀德不清楚这件事的影响,但李学武清楚。现在吹过来的风还不刺骨,明天,明天魔都的事更大,后天…关于这件事,李学武是有所准备的,包括在对外合作和工厂内部活动的调整。李怀德的担忧也是对的,魔都造成的这个风波将要影响全国,基本上所有工厂都要成立管委会了。轧钢厂先进就在于这里对于大学习活动的进程始终是领先的,对大学习活动的理解也是透彻的。外面的风吹进来都要以学习的姿态站稳坐好。厂里的工人更是对这种大学习的热忱逐渐冷却和减退。变革,总得有个说得过去,拿得出来的理由吧。轧钢厂一连扩建了几个分厂,投建了几个工业目标,扩招了将近两万多人。你说这里是反对的,这里是思想落后的不行,得让工人们同意。可现在的工人会同意上面替换掉李怀德,替换掉谷维洁,替换掉李学武吗?也可以,你得保证我们厂的福利待遇在当前的基础上稳步提成,得保证持续扩招工人,保证集团化目标快速实现。这谁敢保证,谁又能做得到。工人们相信李怀德领导的班子能做到,所以没有人能替换掉李怀德。与其说是轧钢厂的职工在保李怀德,倒不如说是他们在保自己,保这种发展制度和前景。人心向善,人心向上,有好的谁愿意吃坏的啊。能被思想打倒的组织领导有很多,比如后世的伊拉克,为了自由放弃石油,放弃财富,放弃所有。可你当轧钢厂的职工都是那些傻子嘛?青年突击队、文艺宣传队、东风学习社,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