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看了看,那两只母鸡许是在鸡架里呆的时间久了,听见人的动静就叫了。
闻三儿指着鸡架说道:“学武,你这鸡在鸡架里呆的时间长了就完蛋了,不会走路不说整个儿骨头架子都脆了”
大姥看了看说道:“后院吊棚顶的木板条还有,我给你钉个鸡圈吧,只要把鸡翅膀子剪短了可以在鸡圈里养”
李学武点头道:“那感情好了,我帮着您做”
大姥摇了摇头道:“这么个简单玩意儿还用得着你帮忙?该干嘛干嘛去吧,这屋我今天晚上就帮你烧起来了啊?”
李学武答应道:“烧吧,温度高了气味散的还能快一些”
说完还对着闻三儿说道:“现在煤什么价?”
闻三儿笑着道:“机煤200斤两块三”
“那还行,不算贵,这两天帮我买1000斤煤吧”李学武看着房山空了的煤棚子说道。
这几天倒座房和后院暖棚都在用许家留下的煤,现在已经烧的差不多了。
“买两千斤吧,西院儿的工程还得些日子”李学武又说道。
闻三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其实几个人合伙做买卖一直是李学武在贴补几人,这生活上的嚼用看着不多,时间长了就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这几人也都知道李学武是占着大哥的位置,所以一直在付出,但不能永远都是李学武贴补他们,平时李家的活儿也都在干,尤其是西院的活儿。
闻三儿跟李学武确定完说道:“明天彪子我们早上晚出一会儿车,四台车加上一驾马车,怎么也把煤买回来了,你就不用管了”
李学武的采购本都在闻三儿那儿放着,发的粮票也给了闻三儿,倒座房需要什么都是闻三儿从帐上支出去购买。
“你这屋里看着是全了,但是还是过不了日子,我明天去市场给你踅摸踅摸零散马碎儿的,你不用顾着家里,好好做你的工作,今天看你的状态有些不对,好好休息”
见闻三儿这么说,李学武也不再客气,随着两人便往前院儿走,刚进到前院儿,就见李学才捂着脸进了院儿。
大姥见李学才捂着脸,而且眼睛是红的,好像哭过一样,便问道:“学才你咋了?”
李学才看了李学武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没敢说出来,拎着自己的挎包甩着门帘子进了屋,门被关的狠了,发出“咣当”一声。
见三弟刚才看向自己,李学武便想到这事儿与自己有关,对着闻三儿说道:“三舅,不差今天这一下午的了,眼瞅着要黑天了,你就别出去了,回咱们屋收拾收拾,笼笼帐”
闻三儿见李学武要处理家事,便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对着李学武点了点头便往倒座房去了。
眼瞅着李学武要发飙,闻三儿觉得自己还是先走为妙,再蹦自己身上血咋办。
李学武跟着大姥进了屋里,见刘茵站在炕边追问着脑袋扎在炕里趴在西炕的李学才。
“学才,你说话啊,到底咋回事啊?”
扒了李学才,李学才也不说话,刘茵焦急地追问道:“到底谁打的你,你倒是说啊,跟个野鸡似的扎炕里有啥用?”
李学武见大姥坐在炕边望着学才想要说什么,却又止住了话语。
“学才你起来,有事儿你跟我说,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李学才仍自趴在炕上堵着气不说话,就连自己的书包都甩在了炕稍儿。
李学武见刘茵还想去劝,拉了拉母亲,见刘茵没反应过来自己要干什么的时候,一脚踹在李学才搭在炕边的脚底上。
这一脚李学武虽然用了力气,却是踹在脚底板上,并不会对李学才造成损伤,却是把李学才踹的脑袋撞到了炕里的火墙子上。
“我问你话你听不见是不是?给你脸了啊,大姥跟你说话你都敢甩脸子,谁教你的规矩”
李学武踹完还要再踹却是被刘茵拉住了。
“行了行了,老三是被人打了,我见脸肿的老高,定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了”
李学武不敢跟自己母亲撕吧,却是对着李学才说道:“有能跟你就一直扎在炕里当缩头乌龟啊,别出去见人了,以后你就在炕上躺着吧,躺倒死”
李学武的骂声吵醒了悠车子里的李姝,不知道自己爸爸在喊什么,但是好凶的样子,吓得李姝也哭了起来。
老太太对于家里孩子之间的打闹是不管的,在老太太的观念里,哥哥教训弟弟都是应该的,当然了哥哥照顾弟弟也是应该的。
二孙子在教训老孙子,这事儿不管什么原因都是应该的,所以老太太也仅仅是把李姝抱出了悠车子在怀里哄着。
面对李学武的骂声,还在抽泣的李学才勐地翻身坐起冲着李学武嚷道:“我没有!我是对你!还不都是你,人家说是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再敢招惹人家,就要灭了咱们全家!”
李学才以前是不敢这么跟自己二哥说话的,今天也是被人威胁着吓破了胆,再有就是二哥转业回来比以前和善多了,不似从前的混不吝了,这才有胆子跟自己二哥嚷嚷起来。
这会儿见二哥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还以为二哥真的是给自己家又惹了什么祸,早前对于二哥的讨厌和怨怼都释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