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李学武从巷子口出来,墙边蹲着的那半大孩子又跑回去了,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望风了。
除了粮油是统购统销一个价格外,其他各地特产都是有本地价格的,这也就是为什么粮票是有全国的,其他票据是少有全国的原因。
具体体现在各省会根据自己今年的产量印发票据。
虽然票据上没有价格差异,但是稀有度就这种差异的体现。
李学武的团队现在干的就是倒票,其他的票拿回去不能用,还能上东北买粮票来?
那不成山西大同挖煤拉到平顶山去卖是一个道理嘛。
再有就是倒票一时爽,但不是长久之计,李学武想给兄弟们和自己找一条安稳的路。
李学武在春城市场转是想搞清楚春城土特产的价格体系,七一厂跟轧钢厂是有业务对接的,来这边的次数一定少不了。
东北的钢铁企业太多了,往这边来的机会也多,所以最好有个代理。
代理生意无非是那么几种,李学武没办法在这个时代生产资源,但是可以做资源的搬运工嘛。
魔都的大闸蟹7毛一斤,运到京城是多少钱?
放在空间里四季供应呢?
不是钱的事儿,是花钱买不着啊。
现在像娄家手里攥着金条花不出去的比比皆是啊。
这些人苦啊,哪里受过这种缺衣少食的生活。
李学武就是想要服务这些人,帮助他们解决一部分饮食饱暖的问题,也不单纯地为了那些黄澄澄的金条,也是菩萨心肠嘛。
李学武拿着本子隐蔽地记录着从市场上本地特产摊位上问到的价格,考虑时间的问题,都是侧面地简单了解了一下一年四季的行情。
就在李学武做市场调查的时候,对面挤了过来两个大汉,往身后看也有两个。
李学武猛地推开人群,跑到摊位后面的墙边,身体往墙上一靠,表情很是冷静,只是把大五四掏出来拎在袖子里,并且把保险打开了。
这几个大汉看见李学武的动作脚步都是齐齐一顿,其中一个汉子苦笑着双手捂着脑袋走了过来。
到了李学武跟前儿,大汉双手也没放下来,而是闷声说道:“我叫大强子,兄弟别紧张,到了我们地头上,你出了事儿我们在道儿上就没法混了,我们比你更紧张”
李学武笑了笑没说话,也没收回五四,就这么看着大强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逛市场,你想干嘛?”
大强子表情一僵,心里骂娘,有特么拎着黑子逛市场的嘛?
大强子嘴角笑的很牵强,努力咧开嘴角装作微笑,小声说道:“别闹了兄弟,傻春儿都跟把头说了,傻春儿在那边指的你我们才过来的”
李学武往大强子指的地方望了望,刚才见过面的,称呼自己为大春儿的那人正在往这面望着。
他大爷的,果然一句真话都没有。
明明叫傻春儿居然告诉自己叫大春,果然出门儿在外,行走江湖的都得叫艺名啊。
看见李学武望见了傻春,这大强子又说道:“当家的把头在傻春儿那儿等你呢,想聊聊”
李学武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前面带路”
大强子点了点头往刚才李学武跟傻春儿见面的巷子走。
见这两人动了,其他几个人都散开着往那边走。
挤挤嚓嚓的,在巷子口汇合了。
那个半大小子又蹲在了巷子口,大强子留下两个大汉在门口转悠着,自己带着李学武跟一个大汉往里走,傻春儿也跟着进来了。
走到那个矮屋子门口时,跟着的大汉搂住了傻春儿的肩膀站在了门口。
傻春儿的表情一僵,暗道这特么是卸磨杀驴不想带自己玩了啊。
大强子推开门让李学武进屋,李学武进屋前看着傻春儿正色地说道:“你不诚实”
说完也不理会愣住的傻小子,就进了屋。
屋里的炕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看着壮但是面相看着有点子文化。
见着李学武进了屋那壮汉起身下炕,对着李学武左手搭右手,抱拳拱了拱,道了一声客人远来辛苦。
李学武则是也学着壮汉拱了拱手回了一声您客气。
见面道辛苦,必是江湖人。
这壮汉笑着对李学武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兄弟们都是没文化的粗人,多有得罪啊”
李学武在壮汉的相让下坐在了炕上,而大强子则是靠着门口坐了。
“掌柜的客气了,无意间遇上的,就想着有没有机会合作,这才跟大春儿兄弟打听了一些地面儿上的行情”
那壮汉客气地说道:“哎~兄弟抬爱了,我们不是车站抗包的就是市场蹬三轮、江里放排的,要么就是傻春那样的半大小子,年景不好,饿的发蒙,只能抱团取暖,当不得一声掌柜的,您可以叫我老张”
李学武笑着递了根烟过去,说“那我就叫您张哥了,我呢,有点儿门路,一年跑几次东北,也有可能全国跑,所以就有方便帮同事和朋友带一些土特产,您这边如果方便,咱们可以合作,我也省时间去自己收散货了”
老张笑呵呵地接了烟放在了桌子边,并没有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