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军对着她撒了气,气消了之后就有些后悔了。
他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呢?
明明知道她这泼辣的劲儿,惹不下她,惹她干什么?
他也不洗脸,满脸血蹲在外头的枣树下吧嗒吧嗒的吸着旱烟。
江建设在田里做田埂,他听到村里有人吵架,还笑嘻嘻的说:“秀儿,有人吵架了。”
王秀仔细一听,说:“这不是她奶吗?”
江建设的面色一僵,仔细听听,确实像自己家老娘。
他立刻把锹一收,就要回家去。
王秀抱着孩子拦在他前头,问:“你干嘛去?”
“家里不知道出了啥事儿,我赶紧回家看看。”
“回去看什么?爹在家呢,肯定是他们老两口吵架了。
你现在回去,他们都在气头上,你向着谁不向着谁?
别回头弄的你两面都不是人。”王秀说道。
江建设一听,觉得有道理。
他不认为他老爹有胆量能把他老娘给怎么着?
他娘可不是一个吃亏的人。
再说她腿上有伤,爹还能把她给怎么了?
他干脆就没回去。
他是没有回去,他的小兄弟江建党先回去了。
他到家门口见他爹满脸血蹲在枣树下,微躬的背靠在枣树上,吧嗒吧嗒的直抽旱烟袋。
他顿时被吓了一大跳,连忙问:“爹你这是怎么了?”
江成军黑着脸说:“都是你娘,看把我脸给挖的。”
“发生了啥事?”江建党问道。
“你回去问问你娘去,看她是怎么不讲理的。”江成军说道。
江建党连忙到屋里去。
陈玲见小儿子回来了,顿时又嚎了起来,又开始骂江成军一家祖宗十八代。
骂到祖坟都冒青烟,老祖宗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江建党问:“娘,到底咋了?”
陈玲这才哭着说:“你爹要打死我呀,他是看我腿上有伤不能干活了,就想要打死我啊,我不活了我……”
她一边哭着一边数落一边骂起来。
江建党一看他娘又开始了,顿时头皮发麻,说:“娘,我赶紧带你去卫生院看看去。”
他去把大板车给拉过来,把陈玲给拉到卫生院去了。
到了卫生院,医生询问了是怎么回事儿之后,就把陈玲给训斥一顿,说:
“你腿上的伤还没好,有什么事你就不会忍一忍吗?
性子这么坏,怎么养病?
骨头刚长了一点,这怕是又要裂开了。”
他说完了之后又把江建党给训斥了一顿,说:
“你娘还是一个病人,你们照顾病人就这么照顾的吗?不好好的照顾着她,让她生什么气?
你们看看你们这一家人,有一个没有?”
听到医生这样训斥自己儿子,陈玲感觉医生是向着她的。
她觉得她是病人她最大,所有的人都应该听她的,以她为中心,以她为首,什么事都应该顺着她。
医生把她的外伤给处理了一下,又给拍了片子。
腿上的伤果然更加严重了。
医生也知道这老太太不是个软乎的,也就没再继续说了,重新给她打了石膏。
又给她吊了盐水,让她在这里住院。
她这条腿肿的厉害,疼的也厉害,医生让她住院她就在这里住下来了。
她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让江建党到他舅舅家去告诉他舅舅。
江建党的心思简单一些,听娘说要他去舅舅家,他就火急火燎的去了。
舅舅家在陈家庄,是当地有名的泼皮无赖,到处讹人,跟东西邻居都不说话。
都见了他们都得躲着走,惹不起啊。
这一家人,只要沾上了就得掉一层皮。
私下里咒诅他们的倒是不少。
江建党到了舅舅家,把事情跟舅舅这么一说。
陈国胜一听说自己的妹子挨打了,立刻带着他的三个儿子来到了牛集卫生院。
到了卫生院里,见到了陈玲就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玲就把莫名其妙挨打的事都跟他说了。
当然她说的时候都是捡着她占理的地方去说,她不占理的地方一个字也不往外吐露。
娘家哥和娘家侄儿听了之后,都气愤愤的。
三个侄儿说:“这还得了,他居然敢打我姑姑,当我们老陈家的人是这么好惹的吗?
走我们去教训教训他去。”
陈国胜见三个儿子要去教训他姑父,也没有拦着他们。
陈家就得给他们江家一点颜色瞧瞧,要不然他们就不知道陈家不是那么好惹的。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江成军是他儿子的姑父,不是他们能打的人。
这弟兄三人说着就匆匆的从卫生院里出去,要给她姑姑出气去。
到了江家圩,江成军见陈玲的娘家侄儿来了,也想跟他们说说理去,看看他脸上被挠的,全都是血道道。
哪知道他刚站起来,还没开口说话呢,这三兄弟中有一人就跑过来一脚将他踹倒在了地上。
另外两个立刻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