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援朝把邱鸿文送回家的时候,家里原本那帮正在收拾的人马上就撤退了。
钟援朝把老爷子推进大门的时候就在说,”老师当初把这套房子过户在我爱人的头上。"
"这一趟你回来,趁这个时间可以把房子公正一下。"
"这样一来,邱晏他们以后回国内的时候,也算是有个落脚点了。"
邱鸿文连头都不回,眼中都还含着泪呢,就哭笑不得的说,"你就不能让我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再温存一会儿吗?"
"我都还没有从这种情绪中缓过来,你就跟我说这些事情。"
"官方派你来当说客,是他们赚到了。"
普通人会觉得钟援朝在这个档口说把房子还给邱鸿文,有点惺惺作态的意思。
当然只有邱鸿知道,钟援朝没有跟他开玩笑,他是真心想把房子还给邱鸿文,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让邱家在国内有了牵挂,有了资产,有了家。
才会时不时得想着回来看一看。
才会时不时的关注着国内的发展,知道这是一片投资的热土。
对于钟援朝的旁敲侧击,邱鸿文看得比谁都看得清楚。
轮椅推到台阶前,保镖要上前来连人带论语的一起给他抬上去。
可是邱鸿文抬手阻止。
这段路还需要他亲自来走。
钟援朝也只是象征性地搭一把手而已。
邱鸿文还没有老到那么夸张。
许多路都是可以自己走的,之所以坐轮椅那是因为要节省体力,不然很容易就会打瞌睡的。
他的手扶着门框,进了大门,看着这个家里的陈设。
让他惊喜的是,房间里的陈设和他当年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
钟援朝,还特地的在他耳边说道:"当初你们离开之后,老师在这里还住了十多年,只不过后来就跟丈夫搬到了湖城。"
"不过柳慧阿姨留了下来,把这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给保护了下来。"
"卫生也经常在打扫着!"
邱鸿文一边听着钟援潮的话,时而扶着门框,时而指尖从桌面上扫过,就连上楼的时候也倔强的扶着扶手,不要人过来搀着。
从他的眼神当中似乎就能看出,他好像陷入了某个时间段的回忆当中。
情绪已经完全沉浸在那段过去里,无法自拔。
他时而嘴角上扬,时而眼神悲伤……
从某个柜子的后面伸手摸了摸,还能抽出一张小画来。
看着上面画的内容,邱鸿文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父母的房间内,他坐了很久。
姐姐的房间,他更是深情地摸了摸被褥……
站在窗户边往下看,当初只是一棵小树苗,如今枝叶都已经快伸到窗户里了。
邱鸿文好像想了什么事来,急急忙忙地要往下走。
嘴里还在问,"有没有铁锹?"
钟援朝从工具房当中又弄了一把铁锹出来,邱鸿文指着大树下的某个位置。
"这里,这里,你挖一下……!"
钟援朝挥着铁锹没几下了就铛的一声好像挖到了一个铁块。
刨开一看,原来是个已经锈得不成样子的铁盒子。
而邱鸿文却把它抱在怀里,当成一个宝贝,费了老大的功夫,才把这个铁盒子打开。
钟援朝,看了一眼挺盒子当中放着的那些铁片片还有一些勋章。
好些东西都已经锈成了一坨。
但是让钟援朝却在这些铁块儿当中看到了几枚袁大头。
这东西还有点意思啊!
当下这个年头这个东西可能值不了几个钱,可是往后十年,逛古董市场一放,随随便便就能惹来几个专业的买家,出高价买走。
毕竟现在也不多见了。
钟援朝他们以前小的时候也会在某一个地点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期待着许多年之后把它挖出来。
挖出来到底能做什么呢……
当时不知道。
相信邱鸿文当初也是不知道的,可是他现在知道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回忆啊!
阿姨一直在房间里面偷偷的观察着邱鸿文的一举一动。
早就已经打听过,这一家的主人原来就是老上海的生意人,建国的时候就已经全家到了美国。
晚上在厨房当中做饭的时候,看到钟援朝进的厨房,随口便打听,"当初就已经那么有钱了,现在在国外应该混的老好的哟?"
钟援朝说,"新加坡那个地方还没有上海大,在新加坡混的还不错,可是放在国内的水平也就一般吧!"
阿姨当场就翻着白眼,一副嗔怪的口吻说,"先生不要骗我的呀,新加坡那个地方我还是知道的呀!"
这下子倒是给他做菜增加了无形的压力,生怕自己做的饭菜不合这位老先生的胃口。
这倒是担心得多余了,现在给邱鸿文做什么,他都会觉得好吃的。
到了晚上八点,随行的医生还要给他量个血压,一来是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休息。
二来是整个人一直处于一个亢奋的阶段,怕他的心脏会受不了。
不过好在老爷子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