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朝贵前一刻还在想怎么脱身的问题。
把人接出去,撸个串喝顿酒,这事也许就过去了。
可是现在呢?
桌上的缺一截的耳朵是什么鬼东西?
不就是耳朵吗?不对不对,胡朝贵的意思是那是谁的耳朵。
还有,那个娘们儿是谁?咋这么虎呢?
胡朝贵的眼神发直,愣了好长时间,才发了疯一样地冲上去。
他的目标是拦住夏冰,有些肥胖的身躯往前扑的时候,一只大手摁在胡朝贵的脑门上,将他推得一个踉跄。
胡朝贵往后退了几步,歇斯底里的朝马东锡,大吼,"你特么是不是疯了?"
"你想死,给我死远些,别把我们给连累了。"
胡朝贵已经后悔来这个地方了,他为什么要来?
这个虎逼东西虽然个子大,看起来战斗力很强的样子,但是他毕竟也只是一个人,他家的老娘们儿虽然厉害,但是最多也就是拿棍子教训一下徐三爷的人。
然后呢?然后他又能怎么样,难道还把人弄死?
他们没这个胆子!
可是徐三爷是有这个本事的!
胡朝贵在这个地方混了这么多年,庆市这个地界上他从来都没有怕过谁,但是每当听到远在冰城的徐三爷,还是有种如雷贯耳的感受。
甚至想跟徐三爷之间来个梦幻联动,做做生意,打打交道,如果能以兄弟相称,那就更完美了。
结果,兄弟相称算是没了,搞不好这次连命都得搭进去。
胡朝贵想的很明白,今天无论如何也要阻止马东锡和夏冰。
只不过,马东锡一只手,他也不是对手。
胡朝贵急了,扭头看着将他叫过来的秦放,"你他妈杵那儿干哈?你不知道拦着点儿?"
"我他妈真是要被你害死了,草……"
秦放被吼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如果只是几个不知死活的小混混教训的也教训了。
可是徐三爷的人在他的保卫处被干成这个样子,怎么交代?
秦芳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子,正在往下滚,但这帮人颜色不对劲,按照马东锡现在跟局里面几位大佬的交情,如果这件事情上去的话,秦放,就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屁股了。
但……就算能保住自己屁股下面的位子,那么能保住自己的命吗?
秦放顿时一个激灵,"马总,马总,让你媳妇别打了,马总,有什么话好好说嘛,也许这当中是有什么误会的。"
秦放的动作很慢很轻,战战兢兢的来到马东锡的面前,试图伸手去拦,一拦的时候,但是看到马东锡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还是忍住了,他咽了一口唾沫,眼巴巴的看着马东锡。
夏冰跟之前完全就是两个样子,她在马东锡家里的时候笑的很温柔。
老叔个劲的给她夹菜,老姨拉着他的手闲话家常,时不时帮她捋一捋鬓角的发丝,不经意的会拿手背在她不太光滑的脸蛋上轻轻抚两下。
还有那个活泼机灵的小家伙,已经开始管她叫舅妈。
之前在家里有多温馨,现在就有多疯狂。
爱吃狗肉的男人脸都已经被砸烂了,其余的人呆若木鸡。
他们之所以不敢一拥而上,就是不知道马东锡留了什么后手,毕竟桌面上摆着的是强哥的耳朵。
他们现在可以嘴硬,但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就不知道了。
夏冰累了,直起腰来,活动了一下,将手里沾满血的橡胶棍往旁边一扔,马东锡从兜里掏出手绢来递给她。
这两口子的操作看起来就像吃过饭,嘴上沾了些油渍,正在用纸或者手绢擦的样子。
一通操作把这房间当中的所有人直接给看傻了。
马东锡一只手将那个爱吃狗肉的男人从地上拎起来,把它放在桌子上。
然后扭头看了看早就已经吓傻了的胡朝贵,又瞅了一眼秦放,最后在看着这个爱吃狗肉的男人问,"你说这当中有误会吗?"
男人拉着满是鲜血的,嘴里面牙齿都不剩几颗了,也是很有脾气的笑了笑,"这么大的人了,哪有什么误会?要么你弄死我,要么我杀你全家。"
胡朝贵和秦芳,两人听得心中一紧,凉了!
"我他妈真是被你害死了!"
胡朝贵大吼的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对秦放说的还是对马东锡说的。
马东锡这个时候拎起满脸鲜血的男人对她说道:"你说像我这么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可能跑呢?"
将这个男人扔给他的兄弟们,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说,"回去告诉徐老三,这两天我就跟老板去拜访他。"
这一群人还看着马东锡,他们觉得应该露出一点凶狠的表情来,只不过,当他们的目光对上马东锡的时候,眼珠子不自觉的朝别的地方飘,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不好意思。
"还不滚?"
马东锡就是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这一群人就如同炸锅了一般,将那个满脸鲜血的男人给扛起来就往外面跑。
胡朝贵疯了,他一路追着这些人出了保卫处的大门,跟在那满脸鲜血的男人身边一个劲的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