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援朝没有激动得语无伦次,更没有夸张到仰天长啸。
只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拥有的喜悦,嘴角抑制不住扬起的弧度。
说话的时候包不住牙齿。
嗓子眼稍稍有一些颤抖。
给高院长散了一支烟,高院长还没来得及抽,钟援朝又给补了一支。
这些细节,齐粟可都看在眼里的,也不得不感叹,一个在外风光无限的企业家,在面对妻子怀孕这件事情,也是一个普通男人。
齐粟对钟援朝的反应很满意。
钟富从一开始就僵在一边,嘴皮子发抖,如果不是看在亲家在,又或是在城里。
他也许会不顾身份地大喊一句"祖宗保佑!"
钟富知道,村里那些人虽然没有当着他的面说,但实际上背后多有议论关于钟援朝没孩子的这件事情。
所以,可以理解他的激动。
齐慕在看钟援朝的眼神里,有激动、兴奋。也有自责与委屈。
红着眼闪着泪花,隔了好几米,就歪头伸手地瘪着嘴,缓缓地朝钟援朝要牵牵。
钟援朝把她牵到身边的时候,齐慕委屈得眼泪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援朝,对不起!"
齐慕的歉意只有钟援朝知道是因为何事。
这两天晚上齐慕特别难过的,怪自己粗心大意,怪自己后知后觉,差点就错失掉这个孩子。
而错失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登台跳舞,还因为他差点遭了别人的暗算。
如果不是自己多留了一个心眼儿的话,后果是怎样的,她无法预料。
而古焕英却说,"知道自己有身孕了,一天到晚还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你说说你这两天都干什么了,在床上睡了两天,都是要当妈的人了,还这么让人不省心。"
古焕英的话让齐慕的心情更难受了,将头别过去,悄悄的藏在钟援朝的颈窝当中,眼泪珠子大颗大颗的朝下滚。
叶蓁心疼儿媳妇,知道儿媳妇突然变得敏感也是因为怀孕所导致的。
却因为之前,已经和古焕英交流过,当着孩子的面,她不好再多嘴说什么。
齐粟看女儿时满眼都是心疼,朝高院长那边瞅了一眼。
看看老高的反应有多快呢,他马上说,"小慕这孩子的身体条件不错,怀孕7周,这又是训练又是上晚会的,也没有任何影响。"
"不过就是妊娠反应有点严重,情绪可能不怎么稳定。"
"能多吃就多吃两口,吃不下就等想吃再吃!"
"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情愉悦!"
"要是心情不好,这个恐怕比不吃东西要严重的多呀!"
刚才还,絮叨的古焕英一下子就把嘴给闭上了。
古焕英是属于那种家人说什么他可能都会觉得没什么道理。
但是专业人士说的话,她会把它牢牢的记下来。
钟援朝这个时候捧着齐慕的脸,把她脸上的眼泪给擦干净,"听到高院长说什么了吗?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呸,我又不是猪!"
齐慕,委屈的瘪了瘪嘴,"我就是觉得这两天特别的困,怎么睡都睡不醒。"
高院长说,"这是妊娠带来的正常生理反应,你哪能控制的住,顺其自然就好了,定期来医院做检查。"
高院长顿了顿,"如果不方便,我到时候安排人上门给你做检查!"
古焕英本来想说不用了。
然而当她没开口的时候,高院长的手指就在钟援朝的面前晃了晃说道:"你小子得请我吃饭呀!"
古焕英这才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钟援朝现在的人脉圈子已经独立成型了。
这湖城当中拥有社会地位的各个层面的大佬,现在是跟钟援朝走得近,和齐粟、古焕英的关系并不大。
叶蓁牵着儿媳妇的手,"走吧,回家,早上出门的时候,老三,在家里炖了鸡汤,正好回去喝上一碗……"
齐慕刚才还眼泪汪汪的,这个时候抿嘴笑出脸庞的酒窝来,心里就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
可是与之对应的是,古焕英的失落,自己身上掉下了肉,把屎把尿养大的亲女儿,跟自己好像没有那么亲了。
钟援朝还是很懂的,马上说道:"今天不是说好在岳父、岳母那边过吗?"
齐粟打个了哈哈,对钟富和叶蓁说,"提前就已经在准备了,没想到有个意外之喜,中午先到我们那边,等晚些时候再回去!"
钟富紧张地搓了搓手,"应该的应该的……对了,先别公开,等三个月之后再说!"
钟援朝是不知道这个三个月是个什么意思,许多地方好像都有怀了孩子好像都要等到三个月之后再公开。
就好像三个月之前公开的话,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不过钟援朝也可以理解父亲的紧张。
钟富和叶蓁在路口站了很长时间,直到看见他们消失在街角,这才一脸温和的笑容朝家的方向走。
与叶蓁的静待其来相比,钟富就要狂躁许多。
他背着手在前面走,走着走着,老婆不见了,扭头一看,又急忙倒回来。
"你说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