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君晚上八点的时候按照约定和苟主任通了电话。
苟主任表示,县里的主要领导都很忙,我已通过人把这件事上报给了市里。
你那边保持关注,最好把车主的情况先掌握一下子。
听到电话里的安排,武德君知道这个年要耗在区里了,虽然郁闷,但是也不会有太多的意见。
回到区府,在区里工作了多年的一名老干警带着所里仅有的三名同志手里还拿着电筒。
有情况了吗?武德君关切地问了一句。
黄大山摆摆手,最近的两个镇去看了看,没什么线索。
我们准备再去石河大队公社看看!
黄大山接过武德君的烟,听他小声安慰,大过年的,让你们这么辛苦,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过上面对这件事情催得也紧,大家就只能克服困难了。
黄大山表示连区长都还坚守在工作岗位上,他们又怎么可能有意见呢?
不过黄大山对一辆车出现在区府的事情表示很关切。
区长,那辆车是什么来头?县里市里都这么重视!
武德君表示,不是县里市里重视,而是担心市里和县里重视。
首先是怕领导下来了!
还有个原因嘛,就是觉得可能是我们这方水土养育出来的人在别的地方开了花结了果,县里和市里也会想方设法地让他们为家乡建设出一分力!
外面都在搞发展,搞经济建设,我们这种地方经济虽然落后,可是思想不能落后,不能破罐子破摔,该主动出击的时候,就要主动出击嘛!
黄大山不太明白是怎么个主动出击法,不过记住一点就是了,这辆车和车的主人很重要,找到他。
黄大山带着区长的嘱托在晚上休息之前又去了两个镇。
最后发现好几个镇长都在石河大队公社里跟田雨喝酒。
田雨本来还准备明天去找一找黄大山的,因为这个老干警简直就是区里坏人的恶梦,是个老狠人。
区里的老人大概都见识过黄大山惩治坏人的手段,那种狠辣是会让围观的人有肉体代入的疼痛感的。
类似于《电剧》、《人皮》那种恐怖片在观看时的肉体反应。
一年多以前,石河公社抓了两个偷牛贼。
黄大山下来之后没有把人带走,就在公社这块院坝里,让两个偷牛贼互抽。
用的是什么呢?鞭子,正二八经的鞭子,一鞭子下去就是血道道的那种。
一个跪着,一个抽。十鞭子之后互换角色。
就这么看着他们皮开肉绽
有人还会说,这是个文明社会,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其实比这个更残酷的都有。
黄大山当时就坐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抽着没有过滤嘴的烟,享受着公社围观百姓的叫好声,那是真的流批!
所以田雨在看到黄大山的时候就很激动。
喝酒!
黄大山摇头,不喝!
吃点东西?
黄大山摇头,还有工作!
田雨舌头发麻地说,那我不耽误你工作,不过明天你要跟我去一大队走走,有几个外头回来的东西跟区里对着干,想闹事!
闹事?
黄大山最喜欢有人闹事了!当即点点头表示听从吩咐。
一颗魔术弹拖着火红的尾巴冲上天空的时候,顿时炸开稀稀拉拉的火花,显得有些单薄。
不过在四面八方都有人在燃放的时候,就会显得格外热闹。
明亮的夜空下,钟家的院特别热闹。
几乎所有的声音都是从那个院子里传出来的。
远处的坡上,蹲在石头垒起来的院坝上的田得顺酸溜溜地看着这一幕,听着他们家的欢声笑语,大声哔哔着,笑,老子让你笑,明天你就笑不出来了,呸!
其实钟富没有人,只不过电视节目太吸引人,他眼睛都看直了,而堂屋里早就塞满了人,看的仿佛不是电视,而是一个气氛。
钟援朝他们几个在外面放烟花。
齐玉当然最高兴,一根接一根,完全停不下来,旁边的小孩子挤不进去看电视的,只能羡慕地盯着齐玉,他们也想放一放烟花。
齐慕偶然发现钟援朝面带微笑,一副享受、沉浸在当下这种气氛当中,柔声问,在想什么?
钟援朝说,在想上辈子,为什么身边没有你!
齐慕白了钟援朝一眼,这个家伙以前说话气人得很,现在说话怎么甜怎么来。
齐慕的心跳得厉害,捏着钟援朝的手不自觉地又紧了一分,轻轻地依偎在钟援朝的身边。然后小声说,这辈子还没过明白,想什么上辈子啊!
其实齐慕想说的是,这辈子我跟定你!
不论是钟打印、钟晳颜,又或是李东来,都是羡慕的。
马东锡看了看李东来,怎么?李秘书又想秦雅了?
一听到马东锡管他叫李秘书,他的火气就上来了,社会性死亡的尴尬再次涌上心头,真特么的难受。
当然,这个时候钟胜利多看了大哥大嫂几眼,然后在心里哔哔,我以后一定会找到比大嫂更优秀的对象吧?
把吧字去掉,钟胜利非常坚定地认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