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大运厂里留下守夜的人之后,各自散去。
钟援朝却在这个时候和李东来一起往罐头厂走。
李东来心里还有些地方不太明白。
援朝哥,为什么马东锡站在台前,我们面对花岭厂的胜算就会更大呢?
钟援朝私下对李东来也没有那么多好隐瞒的,马东锡的背景不难调查,唐有成最近把马东锡的水平都摸透了,所以会理所当然地把大运厂近半年的操作全部归功于温淼。
李东来点点头,这一部分他还是理解的。
钟援朝接着说,但是如果我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的话。
就算对外宣布我只是宝贝佳负责管理的厂长!
唐有成反应不过来,可是他把这个情况汇报给洪元庆,你能保证洪元庆不起疑心?
李东来的脑子跟团浆糊似的,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钟援朝简单直白地说,洪元庆起了疑心,悄悄地查一查我,把我和大运厂再和马东锡的关系一推敲。
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一切都是我在背后搞鬼。
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的手里已经拿到了真正的宝贝佳的口服液的生产配方,随时都有甩掉他们然后单干的可能性,那么,洪元庆在我们还没有全面以真正宝贝佳完成对花粉口服液的替代的关键时间节点上
强制要求我们停止生产,并且控告我们侵权,并要求我们赔偿!
钟援朝看着李东来那张扭曲的脸,笑了笑,老子的第一次创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李东来的表情很复杂,如果这件事情落在他的头上,他肯定就急于跳出来证明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所以再看看钟援朝现在的顾虑,会不会是钟援朝想得太多了呢?也许人家根本不可能朝这个方面去想。
李东来问,为什么这些话,你不跟晳颜和马东锡讲呢?
因为他们都明白这个道理!
唔李东来的胸口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捶了一下,半天缓不过劲来。
一直到罐头厂大门口,李东来才幽幽地说,援朝哥,谢谢你送我回来!
钟援朝微微一笑,捏了捏李东来的脸,就像哥哥关心弟弟一样。
李东来还挺高兴的,觉得这个画面很温馨。
然而钟援朝说,你脸皮是挺厚的,你从哪里看出我是特地送你回来的?
李东来:
钟援朝到了邱婧一家楼下的时候,齐慕早早的就已经站在这里,望着那几棵已经凋谢的桂花树。
都已经没花了,还看?
钟援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手就已经牵着了齐慕,十指紧扣。
齐慕的心跳得很快,它是我们的媒人,如果不是它们,我才不会下定决心呢!有没有花都很重要!
钟援朝撒开手,从齐慕的小臂和腰之间穿过去,一下子将她那又软又细的腰给揽进怀里。
天冷了,要看,我搂着你看!
这一瞬间,齐慕的双臂顶在钟援朝的胸膛上,头别过一边,嗔道:你是不是想当厨子?总躲在厨房里做饭!
齐慕觉得时间一点都不够用,以前小时候,觉得每一天都好漫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天到晚的时间就悄悄地溜走了。
遇到钟援朝之后,久别重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很珍贵,可是钟援朝这个家伙就像长在厨房里一样。
钟援朝看到齐慕嘟着嘴生气的样子,说道:因为,只有在厨房做饭,才能和你单独在一起。
晚秋的风让齐慕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子,放下抵住钟援朝的胸膛的手,改为紧紧地抱住钟援朝的腰。
齐慕又软又暖,钟援朝又高又大,绝了!
1988年,11月7日,立冬!
大运厂在这天早上正式重新挂牌。
大门口重新码起了石柱,上面盖着一块大红布。
面前铺了两条长长的大鞭炮仗。
此时的大门口已经热闹了起来。
路人不论!
街道的工作人员来了一些。
市里相关部门也来了两个科一级的副主任,挺着肚子派头很大的样子。
辖区派出所的王海所长正和他们聊得欢快。
马东锡过去招呼的时候,他们也只是象征性地点点头,然后摆手让马东锡去忙他自己的。
从这个态度,也就能看得出来,他们今天过来也只是走走流程而已。
原来那大运厂的员工,今天正式成为宝贝佳的员工,虽说只换了一块牌子,但是待遇却比原来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再加上一部分原子弟校的退休教职工二次就业,混在人群当中,讨论的声音也就变得更大。
从他们脸上欢喜的笑容,就能看得出来,这间厂子换了老板,对他们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喜事一件。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罐头厂过来凑热闹的。
他们听说,这厂子是钟援朝弄出来的,现在上了报纸,一看就是能挣大钱的样子,能不能跟钟援朝扯上些关系,以后有个亲戚朋友或子女找工作什么的,看看能不能把人给塞进来。
一时之间,罐头厂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不管是马东锡、李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