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林新河,马东锡哼哼笑了笑,这帮人的驴脑子还想跟钟指导玩?
偶然一扭头,发现邓文文眼巴巴地看着他。
怎么了?
邓文文小心翼翼地问,马厂长,老板他不会有事吧?
她刚才把马东锡和林新河之间的话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马东锡吐了口烟,小丫头片子一天到晚瞎操个什么心?
钟晳颜这两天来过厂里吗?
邓文文摇摇头。
那李欢喜有阵脚大乱吗?
邓文文还是摇头。
马东锡说,这不就对了,就凭他们,也想对付钟指导?一帮蠢货被卖了还得替钟指导数钞票呢!
这一趟马东锡到了海城,才知道钟援朝现在的影响力。
按说他们去求人的,教育系统那几位大佬把马东锡当贵宾,这一趟下来,事办了,还胖了两斤。
要知道在不久之前,马东锡还是个摆摊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货。
现在居然能跟这帮大佬们同一桌子
我马东锡虽然是块璞玉,但是让这帮大佬们能够重视,也只是起到了七分的作用
九十三分还是看钟指导面子的!
马东锡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邓文文知道老板没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马东锡歪着头打量邓文文,小丫头入行不久,觉悟挺高,知道心疼老板,值得表扬。
心疼老板?你误会了,他答应给我找日本漫画,连个书皮都没看到呢,我是怕他说话不算数!
邓文文哼了一声重新办公室去了。
马东锡僵了半晌,喃喃地说,小小年纪,这么市侩,不像我,只有我是真正心疼钟指导,全心全意守护钟指导。
林新河回了罐头厂,和钱志斌在办公室里碰面。
他和马东锡交底的事情大致一交代。跟着就骂,马东锡这个言而无信的畜牲,这个节骨眼上撂挑子,我草他大爷
钱志斌反倒是一脸轻松,林主任,这就是你外行了!
马东锡有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他要是二话没说就答应帮忙,我才觉得有问题。
他一个生意,唯小利是图,是正常表现,也是他目光短浅的最好证明。
这种人,给它块骨头,他能高兴很长时间。
林新河心说还有这样的说法?
钱志斌一边写条子,一边安排道:拿这张条子去财务那边支笔钱费用,今天中秋节,你怎么能空手去拜访马老板呢?
我的诉求只有一个,我代表罐头厂想跟他马东锡交个朋友,其余的,就不必多说了,马东锡是个明白人。
今晚林主任,你得替我好好招待马厂长。
林新河拿了条子,支了钱,去准备了月饼,然后将一千块钱塞进月饼的口袋下面。自己留下二百块。
留下这二百块,林新河心里还是很突突的。
不过再一想,这马东锡平常也没少花老子的钱,扣二百又能怎么的,他也不可能找钱志斌当面对质啊。
扣了就扣了!扣特么的!
到晚上的时候,林新河再找到马东锡,先双手把月饼送上。
马东锡愣了一下,我不喜欢吃月饼!
林新河左右看了看,马厂长别拒绝,你先打开看看。
马东锡在里看了一眼,马上合起来,啧钱厂长客气了不是,送钱就送钱,怎么还送月饼,折现不好吗?
你可真直接!林新河哭笑不得。
你等着,我给你打收条!
马东锡写了两张收条,上面明确表示收了钱志斌一千块钱。
然后签字摁手印,还让林新河一起摁手印。
林新河把手背在身后,摇摇头,有必要搞得这么正式,我们厂长说,就想跟你交个朋友。
马东锡白了林新河一眼,傻了不是?你们厂长这是交朋友吗?是让我在钟援朝和他之间二选一。
如果钟援朝赖在校办厂的位子上不下来,我不就得做选择了吗?
我跟钱厂长亲如兄弟,那必须跟他呀,钟援朝要是赖在校办厂,大运厂就跟校办厂解除合同。
你特么几个小时之前还说跟我们厂长不熟呢?狗脸子!林新河在心里大骂。
不过明面上林新河却拍手叫好,有道理,说得有道理,那这张收条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要是收钱,不交你们厂长这个朋友怎么办?马东锡一副流氓作派地问道。
对啊!这钱是我送的,马东锡反悔了怎么办?那不是我来背这个黑锅。
林新河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赶紧摁了手印。
不过摁完了林新河又有觉得不对劲,收条,我拿一张就够了,为什么要一式两份呢?
马东锡看着自己手里的条子,对哦,为什么呢?搞合同搞习惯了,动不动就两份三份的。
这个解释好像也说得过去。
马东锡马上岔开话题指着林新河手里的条子说,这东西你收好,不用给老钱看,要是我办事不利,你再拿出来,一来是可以撇清责任,二来也可以让老钱看看你考虑事情周全的一面嘛!
林新河的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马大忽悠搂着林新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