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片静谧。
盛问音站在门外。
祈肆站在门内。
他们四目相对。
四目相对
四
好吧,没有相对,因为盛问音的眼睛,压根没在看祈肆的眼睛。
她在看祈肆的身体。
男人轻笑的声音,突然自上方传来。
盛问音这才反应过来,她抬起头,将手里的托盘递过去,说:你的晚饭。
祈肆单手将托盘接过,看着她,笑道:谢谢
盛问音没做声,她又把目光往下移,移向了祈肆的小腹上。
祈肆故意问道:看什么?
盛问音眨了一下眼睛。
她伸手一指,指着祈肆的腹肌中间,说:你这里一直有道刀伤吗?
男人一愣。
他垂眸看向自己的腹部。
某块腹肌的中间,的确有一条浅红色的伤痕。
祈肆皱了皱眉。
片刻后,他道:嗯,一直有。
盛问音一下看向祈肆的脸,她沉默了片刻后,道:骗人。
祈肆没做声。
盛问音道:我和你拍过多少场床戏,你身体哪里有疤哪里有痣,我不比你清楚得多?
盛问音说着,又盯着那块伤痕,问:是不是上次,被冥弄伤的?
祈肆还是没有作声。
盛问音不问了,她道:什么都不告诉我,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说完,她就转身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突然,她的手腕被握住了。
房门啪的一声被关上,走廊里,已经没有了盛问音的身影。
一直躲在楼梯拐角处偷窥的佣人阿姨,这时猛地一拍大腿,兴奋的当即拿出手机,给远在英国的夫人打了通电话。
夫人!是我!少爷把盛小姐拉进房间了!他没穿衣服!
对,他们要成了!您要抱孙子了!
房间里,盛问音站在了祈肆的床边,眼珠子到处乱转。
祈肆之前应该在房里办公,旁边的书桌上,堆满了文件。
祈肆房间的装修很简约,并没有太花哨的装饰,大多都用了黑白两种颜色布置。
盛问音一低头,就看见了自己脚下的黑色地毯。
哎,她也想要黑色的地毯,不想要粉色的地毯了。
哗啦开衣柜门的声音响起。
盛问音抬头一看,就见祈肆从衣柜里拿了一件浴袍出来。
他把衣服穿上后,却不去系中间的绑带。
这导致他穿了衣服,看着跟没穿似的。
盛问音皱了皱眉,当即不悦道:你把衣服穿好!回头又得感冒!
男人一顿,他回头看她一眼,将衣服两边往内拢了拢,用腰带打了一个结。
盛问音这才满意了。
祈肆转过身来,对盛问音道:坐。
这个房间里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坐。
盛问音一屁股坐到了祈肆的床上。
祈肆也坐在了床边,他问:你想知道什么?。
盛问音眨巴眨巴眼睛,她一指祈肆的腹肌,说:我就想知道,你这个是怎么伤的,什么时候伤的?
祈肆淡声道:追缉血噩组织首领途中,受的伤。
盛问音明白了,不是冥弄伤的,但的确是因为冥才受的伤!
盛问音兀自琢磨起来。
这时,祈肆又问:还有什么要问的?
盛问音摇头,说:没有了。
祈肆却严肃的看着她的眼睛:真的没有了吗?说我什么都不告诉你,这话难道不是有两层意思吗?
盛问音一愣:啊?
祈肆这时吐了口气,他揉了揉眉心,道:有一个问题,你其实早就想问了,是吗?
盛问音一下意识到他要说什么,她立刻弹起来,拔腿就要跑。
哪知道下一秒,后领就被人一把揪住了。
诶诶诶!盛问音扑腾两下,没挣扎掉,回头瞅着祈肆。
祈肆将她按着坐下,道:不是愿意踏出第一步了吗?都叫他大哥了,现在又缩什么?
盛问音咬咬牙道:喊了我就后悔了,我都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祈肆看着她的脸,缓声道:你觉得对,那就是对的。
盛问音顿了一下,她盯着祈肆看了半晌。
最后她一挠脑门,烦躁的道:早知道就不八卦你前未婚妻是谁了,最后小丑竟是我自己,看戏看得正高兴,原来是自家房子塌了!
祈肆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话?
盛问音呲牙道:好吧,我也不装了,我摊牌了,我知道我不是我爸爸的亲生女儿了,按照沈蒙的说法看,我父亲叫盛苍尧,我母亲叫詹卿君,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偷走了,而现在我最小的侄女,都会打酱油了
祈肆看着她,没有作声。
盛问音叉着腰,瞪着祈肆:但是你呢,你应该是最早知道我身份的吧,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你的你的
祈肆平静的将她的话补全:我的未婚妻。
盛问音这时坐下来,她跟祈肆仔细解释:其实都退婚了,也不能叫未婚妻了,严格点来说,那是前任,就是过去式,再说明确点,其实我跟你,现在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