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要我帮她做关于工作室的策划。”简宁说。
“啊，你又不是学服装设计的，怎么策划？”丁小果惊讶地问。
“就是我开始跟你说的呀，从财务管理的角度规划、设计、评估整个企业创立和运营的流程，也可以算作一种企业经营的咨询。”简宁一边说，一边若有所思地拨弄着汤碗中的馄饨。
一大碗馄饨被她吃得只剩几个，这是典型的南方馄饨做法。
黄澄澄的煎蛋被切成一条一条细细的蛋丝，还有星星点点的小虾皮，丝丝缕缕的紫菜……随着简宁的搅动，在碗中上下浮沉。
某一个瞬间，简宁觉得那浮沉的便是她的人生，而搅动这一切的，是命运的那只大手。
丁小果静静地坐在旁边，用她那100%血统纯正的理工科大脑消化着简宁说的这些财务管理和企业管理的文科类知识。
医生的生活其实是很单调的了，虽然忙忙碌碌，但每天都是在不同的病种、不同的药物中打转转，这个人是谁，也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免疫系统和各个器官是否强健，是否顺从医生的诊治尽快痊愈。
所以，丁小果像千万个普通医生一样，敬业、勤奋，但是也纯粹、简单。
“我觉得这是挺好的事啊！能完全发挥你的专业，全面思考总结，对自己也有提升。问题是……”丁小果琢磨了半天，终于开口说，“你做这么多事，她不会也只付你400块一个月吧？”
“哈哈哈，想了这么久，原来你的重点在这里啊？”简宁笑得合不拢嘴。
“那当然，我是你的天使投资人，我的重点当然在效益上面，简单地来说，就是——我只关心钱！哈哈哈哈，我只关心你能赚多少钱！”丁小果努力让自己一脸正经，但是说着说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艾晴她不会亏待我的，她明确说了，我相信她。只是，我想到另外的一些问题。”简宁说。
“什么？”
“其实我帮艾晴做的这些事，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企业商务咨询。”简宁有些神秘兮兮。
“所以呢？”理工女丁小果依然在直线路上没来得及拐弯……
“所以，”简宁特意深呼吸一口，郑重地说，“所以，其实我也可以考虑学着做商务咨询啊！”
“商务咨询？你还嫌自己的事情不够多啊？最近你哪天不是忙到深夜一两点！”丁小果面露担忧，“我知道你赚钱心切，但是，也不能这样拼命啊！”
“不是，你听我说。现在一大堆官司等着我去打，第一需要很多钱，第二，更关键的是，这些事严重影响了我在会计行业的发展，之前求职被拒的事，你也都知道。在很长的一段时期内，我看不到我在这个行业里的任何希望。”
“但这也不是你的专业啊！‘隔行如隔山’，简宁，我明白你的难处，也知道萧云梵和韩菲菲一定还会给你设阻，但是你在这个行业里累积多年，一旦转行，前面的所有积累是不是都废掉了？熬下去，应该有一天还是能熬出来的吧！”
丁小果很是着急，有很多人在困境中盲目改行，当然也有做的很好的，但是更多的是沉陷和埋没，只是不被人知道而已。特别是简宁这种专业性极强的行业，改行意味着全面放弃，从零开始。
“不，我之所以想改这行，恰恰是因为，我其实是能用上我的专业的。只是，还不够！”简宁说。
“不够？！”
“是的，我的会计专业很重要，但不够，因为商务咨询需要更多更综合的知识。一个企业的建立、发展，一定是多方面的知识、资源和力量的有效整合，但是财务必然是其中重要的因素。”
简宁越说越有信心。
“没有一个希望长久的企业不需要保持良好的财务状况，但是，一般来说，制定企业规划战略的董事长都不是学财务的。多门类知识融会贯通很难，但是，做到了，也会是稀缺资源！”
“慢点慢点，让我消化一下。”丁小果，举起双手，说，“虽然你说的企业管理我不太懂，但是，你说的这个‘稀缺资源’，我还是懂！‘物以稀为贵’，往往稀缺的东西，都会很值钱！还是那句话，我只关心你赚不赚钱！”
简宁竖起了大拇指，由衷感叹：“你果然是我的好天使投资人！”
“嗯，”丁小果郑重地点点头，“我已经彻底掉进钱眼里了，爬不出来，更不想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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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晴的一处复式楼。
“这就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房子，我最初的计划就是用这里当工作室，可以节省不少钱。”艾晴进门后，打开所有的灯光。
室内通明大亮，简宁边往里走，边打量着房子的结构。
这是一套两百多平方的复式楼，如果用来居家的确算是非常舒适，甚至可以说是奢华的了。目前，里面只有简单的装修，几乎没有什么家具，比较空敞。
“没人住过？”简宁问。
艾晴点点头，说：“原本我父亲准备用来养老的，可惜……”
提到父亲，艾晴的声音明显沉重，她欲言又止，转而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