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纪欢的“乐于相助”，向茹菲的真实面貌很快在亲传弟子之间传播开来...
纪欢和向茹菲选哪个？
傻子都知道好吧。
而外门弟子，不好意思。
那些向师姐看不上，根本就没接触过。
旁边默默吃瓜的小二，抓了抓别在腰间的毛笔。
怎么办！！！
好想记录下回去跟师弟师妹们分享！
归墟剑宗的大瓜啊！！
卖给向阳书刊，应该能挣不少外快吧...
不说这兼职的小医修听得一脸兴奋，就是旁边几桌挨着楼梯口比较近的修士，也是听得默不作声。
妈耶，大宗门还有这种弟子吗？
他们一直以为大宗门的弟子，都是一心只有修炼的变态呢。
向茹菲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的很紧，手背上骨架凸显出来。
她没想到，纪欢会在那么多人前落她面。眼眸死死盯着纪欢，仿佛要将他盯出一个洞般，映红还带着怨毒。
良久，她突然飒然笑道，明媚的脸色满是疑惑：“纪师弟说什么呢？
“身为宗门弟子，大家自当要互帮互助，相亲相爱。道一声好兄弟有什么错？”
看着这样真实大方的向茹菲，纪欢身后的三位弟子内心又不由动摇了。
也许...
是纪师兄误会向师姐了呢？
向师姐看着，并不像是纪师兄隐晦的那样啊...
而纪欢却是不为所动，视线冷漠的盯着她：“互帮互助就行，相亲相爱就不必要了。”
“比起我宗弟子，向师姐不应该更关心下自己族中的姊妹吗？毕竟...我可是听说师姐一脉因残害主家嫡系，已经被伏诛了。”
“纪欢！”
“师弟。”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前者，是向茹菲愤怒仿佛要吃人的怒喝。
后者，是归不眠平静冷淡的轻唤。
萧萧清冷，又带了点金属的低沉浑厚感。
他背着手，像是一座会移动高山雪峰，缓缓从楼上走下，气息沉稳内敛，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楼梯口几位修士的心跳上。
岩岩若孤松之独立。①
不可避免的，哪怕是楚君荣和楚正雅，此时他们的视线，也都牢牢锁定在了这人的身上。
半刻钟前
裕丰楼，二楼角落
青年从拐角处走出，身形高挺修长，与之少女相对而立。
二人面面相觑，双方的神色都有些诡异复杂。
唯有一旁的白梦梦，像个误入此处的小白兔，茫然不解的看向突然出现的男修，不是很明白现在什么情况。
“归不眠？”
将白梦梦拉到自己身后，别含烟哑着嗓音发问。
恍惚间，她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唤得，究竟是归不眠。
还是...
归，不，眠？
这就像是一道哲学上的问题。
答案显而易见，但那好像又不是最终答案。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她还是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了，一声叹息从少女的心尖发出。
大概是那一声，烟儿...
太像那人吧。
亭亭玉立的站在二楼之上，少女微侧着头，凝视着对面那人，视线悠悠从他的眉眼到他的唇齿下颚。
青年的一半面容背光，几乎都融入了阴影里，看不真切，忽明忽暗，说不出的旖旎潋滟。
美眸轻晃间，好似波光粼粼，有江月在其中升起又沉下。
星辰交汇，日月轮回。
沉淀下让自己都捉摸不透的沙粒。
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②
归不眠，我来到了这个世界。
你呢？
......
别含烟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听见归不眠开口。
见对面青年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心底也未发出任何声响。少女垂至身侧的手指缩紧，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忽而自嘲一笑。
算了，这么愚蠢的问题。
谁乐意回答。
摆摆手，转过身要去牵白梦梦的手，打算离开这里。
也就是这一刻，白梦梦第一次在她师姐身上，看见“脆弱”二字。
原来师姐...
也有害怕的事情吗？
在她的印象里，别含烟好像永远都是高昂着头，独自走在前方。
那么纤细的一个身影，却为身后的数千数万的医修弟子，开辟出了光明璀璨的道路。仿佛这世间就没有她办不到，不能解决的事情。
如同一枚旗帜
不断带领着弟子们前行，进步。
可今天她竟然看见这枚旗帜。
她迷惘了...
“师姐？”
师妹担忧的声音，让别含烟侧头去看，见她满脸忧心不安，粲然笑道：“没事，刚刚走了下神。”
刹那将心中万千的情绪收起，拉过白梦梦的手：“站累了吗？等回屋，让他们送点奶茶去你房间。”
这是如早上一样，她彻底忽略了归不眠，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耳边听着少女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