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电梯附近,电梯门突然缓缓往两边打开。
一抹桀骜不羁的身影出现在顾言汐面前。
此人衣着极其高调和时髦,白色西装下,鲜红色的衬衫格外亮眼,俊美的五官上,佩戴着一副淡粉色的墨镜,仿佛恨不得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去。
梁陌川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人,立即上前一步打招呼:“沈先生,您好!我是总裁梁陌川,很抱歉,让您久等了。”
沈季寒透过半透明的墨镜瞥了梁陌川一眼,带着几分傲然:“皇家珠宝如今的办事效率,真是令人出乎意料。”
这话明摆着就是在批评梁陌川迟到的行为罪大恶极。
梁陌川向来只对无能之辈嚣张,在上司面前,梁陌川收起所有狼性,乖得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沈先生,再次向您致歉,浪费您宝贵的时间,是我的过错。恳请沈先生多留一会儿,顾董也过来了。”
梁陌川说完后,沈季寒这才回头看向另外一边。
顾言汐气定神闲的站在他面前,整个人仪态万千。
沈季寒缓缓摘下墨镜,一双细长的褐色瞳眸透着一股野性难驯的光泽。
由于沈季寒身材很高,顾言汐要努力的仰着头,才能与他对上视线。
沈季寒有点意外,他没想到,顾言汐是这样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女人,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那样的天真清纯,难以想象,她会是皇家珠宝的掌权人。
“顾董事长,既然你那么忙,我还是不耽误你做事了。”
沈季寒嘲讽的话音未落,顾言汐脚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叫唤:“叔叔——”
沈季寒一怔,垂眸看去,脸色震惊不已:“天晴,你……你怎会在这里?”
沈天晴挣开顾言汐的手,跑到沈季寒身后躲藏起来。
他的小脸蛋上写满了慌张和不安。
沈季寒大惑不解:“到底怎么回事?我让你在酒店好好待着,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沈天晴噘着嘴:“只有我一个人在酒店,很无聊。”
沈季寒咬咬牙:“就算无聊,也不能随便跑出来!”
梁陌川在这时趁机插了一句:“沈先生,是会这样的,一个小时前,我们在几条街外无意间遇上了天晴小朋友,顾董见他摔了一跤,怪可怜的,于是让我开车兜着他,在附近找找他的家长,也正是因为这样,顾董才会迟到。”
沈季寒听罢,眼神间掠过一丝丝惊讶。
沈天晴在此刻也老实交代。
原来,沈季寒离开酒店后,他也跟了过去,还趁沈季寒不留意,偷偷躲进了车尾箱。
沈季寒中途停车,去买了杯咖啡。
然而沈天晴却以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于是直接从车尾箱爬出来,到处去找沈季寒。
就在沈天晴离开的那个关头,沈季寒买咖啡回来,直接把车开走,赶去皇家珠宝。
就这样,沈天晴被他扔在了陌生的街道上。
沈天晴四处兜兜转转,回到原地后,发现沈季寒的车不见了。
着急下,他还不慎摔跤,最后,他只好无助的蹲在地上,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顾言汐发现了他。
多亏有顾言汐,不然,沈天晴恐怕已经被坏人给拐骗走了。
沈季寒弄清前因后果后,对顾言汐迟到的那份怒意,霎时烟消云散。
他狠狠搓了一下沈天晴的脑袋后,起身,对顾言汐的态度整个改变:“我侄子这么调皮,给你造成麻烦了。”
顾言汐眨眨眼睛:“天晴是你的侄子?”
沈季寒笑笑:“他是我哥的孩子,两年前,我哥和我嫂子因为空难去世了,这孩子的抚养权,就归我了。”
顾言汐和梁陌川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顾言汐记得,两年前,确实出过了一次特大空难,一辆飞机在海上坠毁了,机上无一人生还。
当时这个新闻轰动全球,几乎无人不晓。
没想到,沈天晴的父母就在那辆飞机上。
沈天晴的表情阴郁,显然,他不想回忆这件事。
梁陌川试探着说:“沈先生,顾董有重要的事要与你商议,要不,我们再回办公室一趟??”
沈季寒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
顾言汐微微眯起眸子,嘴角悄然一勾:“沈先生的手表,挺特别的,好像是盛唐珠宝的设计。”
沈季寒眉头一挑:“你一定很吃惊,我身为皇家珠宝的创始人,佩戴的居然是竞争对手所设计的手表。”
顾言汐温和的笑笑:“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沈先生会佩戴的手表,起码也得是价值连城的款式,但据我所知,这款手表的定价,挺亲民的。”
以沈季寒的地位,佩戴的手表若是低于一千万,都配不上他。
而这块手表的定价,才几百万而已。
“莫非,你认为我戴的是便宜货,有失身份??”沈季寒这人说话,格外的直接:“我觉得,区区价格,并不能定义一块手表的真正价值,说实话,我看中是这款手表的设计。”
顾言汐又笑了:“沈先生这话,意义非凡。难道,这款手表的设计,有什么打动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