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立言料到会是如此,默默把纸巾递给顾言汐:“我知道你听了这些,心里一定会很难受,所以……我才不忍心告诉你太多。”
顾言汐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眼泪,小宝经历了如此悲惨的事件,作为父亲的墨震晟,是如何消化的?
墨震晟当时所承受的心碎和痛苦,绝对比顾言汐要强烈千万倍。
还好小宝福大命大,顺利活了下来。
假如小宝当初没能撑住,就这么憋死在那个小箱子里,墨震晟想必会疯掉吧。
“那些绑匪,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如此残忍的对待一个只有2岁的小孩子?”顾言汐捏紧拳头,眸中荡漾着一层恨意。
“一开始,少爷以为,那些绑匪是他的仇家派来的,然而,他把自己所有的仇敌底细都调查了一遍,始终没能找到蛛丝马迹。”傅立言目光阴暗:“把所有不可能的人物都排除后,就只剩下一个猜测了。”
“什么猜测?”
“既然不是少爷这边的仇家,那么,那些绑匪的头目,很可能是孩子母亲那边的仇家。”
“为什么这么说……”顾言汐皱起眉头。
“不管怎样,有件事是可以确定的,绑匪的头目非常怨恨少爷的孩子,所以才会动用如此恶毒的方式来对待小宝,他们折磨少爷的感情,只是其次,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折磨孩子们的母亲。”
“可是,对外人来说,孩子们的母亲不是早就死了吗?”
“少爷一直是这么觉得的,可是,那些绑匪未必也这么觉得。他们可能跟你一样,都认为孩子的母亲大概率没死,所以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虐待小宝,他们这么做,很可能是为了逼孩子们的亲生母亲出来露面,又或者,单纯是想让孩子们的母亲知道这事后,身心大受打击。”
顾言汐沉默了下去,不管是出于什么动机,那些绑匪和绑匪的头目简直没有人性。
如果能找到那帮人,顾言汐定要给小宝讨回一个公道。
傅立言语气温柔起来:“多亏后来有你出现,我以为小宝情况不会好转,可自从她认识你后,整个人都蜕变了。小宝很喜欢你,也很信任你,我用尽各种办法,都无法让小宝打开自己的心房,可她在你面前时,却丝毫不设防备,就算是少爷出马,也无法让小宝如此的放松。而且,在你的引导下,小宝渐渐越过了自己内心里的不可跨越的障碍,太太,你就是照进小宝生命里的光。”
顾言汐微笑一下:“小宝其实是一个乖孩子,并没你们想象中那么棘手,只需要耐心点对她就行,哪会很麻烦??”
傅立言轻轻摇头:“只有你才会说她是一个乖孩子,她可是这个家里脾气最坏的,少爷都只能排第二。只有你才能搞定她,所以你才会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顾言汐再次笑了笑。
傅立言说:“这两年来,我从未见过小宝如此开心过,这一切都是太太的功劳。因为你答应了少爷的求婚,给了小宝很大的安全感,所以她这几天进步的特别快。小宝以后,终于要有一个妈妈了,她心里一定很满足吧。”
顾言汐脸颊微红。
她没想到,她与墨震晟之间的进展,会对小宝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傅立言忽然严肃几分:“太太,你一定要跟少爷长长久久的,这样,小宝的病情才能越来越好,不然,你们两个若是闹翻,小宝恐怕会立即打回原形。”
顾言汐对此可没太大的自信,“那得看那个坏人,他不气我,我怎会跟他翻脸?”
她口中的坏人,指的自然就是墨震晟。
傅立言摸摸鼻子:“这个嘛,确实不好说,少爷这人最擅长的就是给人添堵,哪天他要是能学会哄人,地球估计都要倒着转了。”
“可不是么,”顾言汐感慨,她竟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令人头疼的家伙,“不在他手里折寿,就很走运了。”
傅立言在嘴边竖起一根指头:“千万不要在少爷面前这么说,不然他又要跟你赌气了,别看少爷好像很成熟,其实他的心理年龄,根本不超过8岁。”
“你可太了解他了,不愧是他的心理医生。”
“我感觉我更像他的保姆。”傅立言无奈的喝了一口茶。
顾言汐噗嗤一笑,她与傅立言如此肆无忌惮的在背后讲墨震晟坏话,那家伙估计在学校里不停的打喷嚏吧。
就在两人说笑之际,苏玉琴坐轮椅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客厅里。
她还是跟昨天一样,对顾言汐没什么好脸色。
顾言汐起身对她打了一声招呼:“阿姨,要喝茶吗?”
苏玉琴冷哼一声,理都不理她,视线看向傅立言:“傅医生,推我出去散散步可好?”
傅立言一愣,“老夫人,可否让女佣代劳?您可能不知道,我的肩膀最近受了伤……”
“我就知道,我这把老骨头使唤不动你,你对这个女人倒是挺言听计从的,我身为阿晟的母亲,你却从不把我放在眼里。”苏玉琴充满怨言。
傅立言一下哑口无言,只好站起来,走到苏玉琴身边:“老夫人,那我陪你出去逛两圈吧。”
说完,傅立言推起轮椅,这个动作显然牵扯到了他的伤口,令他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