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回想着村里的情况。
“当初这事就是大队长负责的，跟煤场都没关系，真要说有，那也是建成之后的合作关系。”
所以现在取消，跟煤场的合作关系都还没建立，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能出什么事情。
迟母也叹气：“这事要是真说起来，也不能说是煤场，该说是咱们全村的事。”
这话一出，惊蛰愣住。
跟全村都沾上关系，那这件事情可就大发。
她安安静静的没有催问，只等着母亲稳定下来说。
迟母想了想最近从家里面得到的信息，一点点开口。
“最开始，是还没传出这个消息，大队长那边说情况艰难，需要大家集资，因为现在村里事情都不过他，村长直接就拒绝掉，毕竟咱们村才见点起色，那些钱，都是大家攒一两年，打算到时候买砖盖房子的。”
“好难得现在不抓这个，国家允许发展，大家心里面都攥着劲呢。”
“谁知道……”
惊蛰心里咯噔一下：“村长都拒绝，大队长也没办法再干什么吧。”
“他怎么不能干，当这么多年的生产队长，他面子大着呢，明面上村里面不同意，直接在私底下忽悠的村里面人把钱给他，还许诺一大堆没用的话。”
迟母越说越生气：“一开始这件事情都是瞒着其他人的，现在消息一下来，那些给钱的要上门，大队长见瞒不住，才把事情说出来。”
惊蛰听着都脑袋疼，可以想象，村里面那些人要疯掉。
可是听来听去，跟村里还是没关系呀。
“那怎么就个煤场摊上关系。”
“大队长那个杀千刀的，哄着村里面的人拿煤场的所占的股份当抵押贷款，钱收不回来，自然要收回股份，生产大队里，可不少的人都还在煤场，这下子，直接把半个煤场送给银行。”
这件事情，惊蛰知道。
国家为了大力发展农业，给了银行信用社一定的资金，用于生产队贷款。
“这么大的事情，你还瞒着我，那爸肯定要受牵连。”
煤场现在还是父亲在负责。
“是啊，底下那么多人，谁能一个个去要，就只能找到煤场见问你爸。”
“下面呢，偏偏还一个个哭穷，甚至想说让你爸帮忙把钱要回来。”
“之前都干什么去了，现在出事想到你爸。”
“村里面生产队都惊动，这些天正在详细的统计数据。”
“那大队长呢？”
“他？好几天都没出门，跟着合作的那姓柳的，也早就跑掉。”
惊蛰皱起眉头。
这听着，怎么感觉像是预谋好的。
余光瞧见母亲的神色不安，她主动说：“妈，今天你早点休息，明天我给家里面打电话，问清楚情况，这件事情说到底是煤场受牵连，生产队上那么多人，村里面肯定也不会坐视不管，咱们还有机会，往大了说，这是诈骗。”
欺骗的，还是村里人的血汗钱。
这一刻，惊蛰对柳志同的恨，不如对大队长。
那人可能一开始就打着主意，可大队长呢？
如果不是大队长，村里人根本不会因为相信，而把钱拿出来的。
“别担心，咱们现在先把人给找到。”
惊蛰哄着母亲先去休息，之后就直接回房间，倒是忘记谢凡这事。
隔天一大早，惊蛰直接请假最开始一天的课，本身就是给书本什么的，也不正经上课。
她把电话打回家里，详细问一遍。
那之前，还问过在海城的人，他们家里面有没有出这事。
大家听完心里一慌，生怕家里人干出这种蠢事，好在询问一遍之后，发现大队长找人的时候，特意避开跟迟家好的。
事情爆发，也是百兴人员大动开始。
当时村里传出来谣言，说迟惊蛰在外面犯事，才会把好好养殖场给别人。
这谣言加剧了村里相信大队长的心。
才会想要多一条后路，把钱投在轨道上，等着通车之后，想跟煤场一样，年年有钱拿。
惊蛰听完被气笑，只能说是愚昧。
就是因为什么都不懂，才会外人说什么都信什么。
惊蛰听完，跟父亲说了自己的第一想法。
“爸，你这些年也累的不轻，不然直接放手，在家做做农活就行，反正现在有机器，都不累。”
自家管好自家的粮食，还有哥哥帮忙，怎么不比在煤场要舒坦。
迟父说：“走是要走，但不是现在，如今煤场被看着，村里大半的人都指望这个，我走掉，他们就真的没活路。”
管他们死活。
顾忌到父亲的心情，惊蛰最终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知道这一条不行，她也不再提。
“那就再想别的办法，按照目前煤场的情况，每个月的贷款，应该能还上。”
“是，但是银行盯上的是咱们煤场，要咱们直接卖掉。”
“？？？”
“说是什么银行，其实就是咱们县城那种小的信用社，眼看着银行发展起来，挤得他们不好过，就想趁着这个机会，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