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邵宁媳妇来是越级考试的隔天,丁卯他们是后面两天。”教导主任快速回答。
惊蛰算了算日子。
她没记错,丁卯他们来的当天就是谢寻去学校考试的那天。
所以荷花到底是不是丁卯吩咐的?
这一点让惊蛰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没关系,她会一点点让丁卯全部都吐出来。
“没事了,回家吧。”
惊蛰忽然变的温柔。
谢凡有点不能理解:“现在就让他走?”
“他知道的都说了,冤有头债有主,我们继续下去对他也不公平。”
谢凡瞧见惊蛰眼底闪过的光,便没再问,站起身走到教导主任的身边,冷笑着攥紧筷子慢慢从墙上抽出来,手上根本没用多少的力气,尽管耳垂是软肉,那拉扯的疼痛感还是让教导主任出一脑门子汗。
最后还是他忍不住,一狠心自己拔下来。
谢凡叮嘱:“这伤是怎么来的?”
“我……我自己不下心。”
“出去。”
“我的脸……”
他受这么多的屈辱,不就是为了现在这鬼模样恢复正常。
“回去煮艾草洗,最开始洗会烂脸,正常的,会消肿,之后脸上伤好了就行。”惊蛰轻描淡写道,仿佛烂脸不是什么大事情。
“烂脸!”
“恩。”
“你是不是在骗我,肯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总要把渗透到底皮肉里面的药烂掉洗出来,不过你要是继续耽搁,渗入越深,估计越洗不掉。”
教导主任就算是知道这是对方在整他,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反抗,忍着耳朵上的疼,重新用面巾把自己包起来,随后低着头离开。
谢凡丢掉手中脏了的筷子,低头这才瞧见地上一天黄色的液体,嫌恶的皱起眉头。
等到教导主任离开,侯阳进来还没来得及询问,他率先说:“换一间吧,这间脏了。”
侯阳瞧见这情况,再回想当时教导主任离开的模样,立马招手让人来收拾,带着惊蛰跟谢凡换了位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
惊蛰笑着说:“刚刚还想说,丁卯离开没有办法,现在事情倒是送上门来了。”
“啊?”
……
人不管在做什么事情,总是会有几个跟你作对的人。
就像是受伤后的教导主任,不少人想要趁机顶掉他的位置,还有即将被运作带走的丁卯他们,至于教导主任背后的靠山,更是不用说。
惊蛰打听清楚后,直接将自己整理好的证据送到教育局里,他们的对手手里,担心这事最后脑歪,惊蛰还专门给王主任递了话。
事情顺理成章的被揭发,教育局如今正处于尴尬的位置。
黑五类的存在,被严打的人里,许许多多的文化分子,因这一出,很多人才现在都在各地的牛棚里艰难度日。
高考的取消,人才断层,让教育局一度脑袋大。
总算是等到点希望,上头寻了三方新建大学分担京大的压力,他们还幻想着这事来个好开头,从而打破如今的教育僵局。
各地的人都缩着脖子减少自己的存在感,隆市闹出来的举报自然被多方人盯上。
这中间,自然是有王主任的功劳,在恰到好处的时间里面捅破这件事情的窗户纸,让更多的人知道。
一方面擅自收费,一方面受贿。
这中间七七八八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事情跟着被牵扯出来,原本只是教育局的事情,谁能想到这钱一层过一层,最后扒拉出来好多人。
九四年这年年关,隆市热闹到不行。
许许多多的干部直接被严打,引发了许多地方的自查,风气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各方各地的人都开始缩起脖子来。
为这个,原本打算离开的丁卯没能被送走,还因为教导主任的口供,加重了判刑,直接关在了隆市的监牢里。
也是在那个时候,惊蛰才知道,丁卯到村的当天,就挨了谢凡一顿揍,这才让他想要报复,牵扯到谢寻的身上来。
惊蛰知道后多问两句,后知后觉想到谢凡之前隐瞒的伤,是为了给她找场子。
至于教导主任,跟他小舅子一起,判了重型。
学校被牵连,虽然最后对外说是个人问题,但是看到学校里面换掉那么多的老师,就知道一切都不太对。
为此,许多的人都将孩子转到了其他学校。
大寨新建的子弟小学被惠及,部分打算送到县城去的孩子,都转移到了大寨这里来上初中。
招生的事情,彻彻底底的被解决。
也因为教育的检查,大寨里的子弟学校自然也在其中,安然无恙没任何改变,反倒是让更多的人知道这里。
轰轰烈烈的自查时间落幕,那段时间里收音机里不断放的都是全国统一收费,部分地区也会根据情况公布。
不少人去讨论这件事情,随着热度的降低,大多数的人都将心思放在过年上。
大寨村这一年日子过得还算是充足,比起去年,家家户户在过年都能多添两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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