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治林的表情上看不出来有什么改变，只是木着一张脸摇头。
“不能，医生已经确诊，他这辈子都是又瞎又哑，治不好了，好在他还算是坚强，并没有放弃，生活倒是一点点能恢复起来，难得见你一次，想让他好好谢谢你，就算是说不了话，心意也要到。”
惊蛰努力稳住的情绪在对方的话说完之后，总算是松下一口气。
面上还要维持着欣喜：“那这是好事，但是突然打扰会不会不好。”
“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吃顿饭。”
“上次杨大哥也说是正常交易，可最后白送我两辆车，还是算了，我这次来有事情要做，可能没多少空余的时间。”
惊蛰斟酌着将话说完：“下次，下次我主动去拜访。”
杨治林看着他，动了动嘴巴像是还要说什么，在对视之后，还是点点头。
“杨家随时欢迎你。”
惊蛰就此跟杨治林告别，深以为以后还是少跟杨治林打交道。
原本以为杨红兵这个草包样子，家里面给他撑腰的人不是坏的就是阴的。
上次从市里面离开之后，惊蛰就简单了解了一下，意外发现虽然杨红兵在上宜县的名声不好，可当爹的杨治林从县城干到现在市里面，名声一直都很好。
下面的人也都很能将杨红兵跟杨治林分开。
这本身就是一件事奇怪的事情。
所以知道之后，惊蛰原本的主意也改了改。
反正杨家本身就是兵行险着的一步。
现在看杨治林跟她的想法没什么区别，这才转身先去招待所，等待王主任这边的回答。
同时也在想着，这个时候谢凡在市里哪里？
来之前她有给罗梦娇留话，但凡是在她离开的时间里，谢凡给鱼塘里面打电话，就让罗梦娇告诉他，她现在人在哪里。
就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抽空打电话回去。
一个人的时间过的有点慢，惊蛰闲来无聊在街上逛了好一会才回到招待所休息。
隔天天亮之后，直接就朝着供销社去。
再次去食品公司前，惊蛰觉得自己有必要将食品公司的情况给了解清楚。
好比如，对方现在售卖的品类，大致价格……
总之多了解一点也没有坏处。
惊蛰在转悠的时候还被防备了，毕竟像她这种光问价格却不买的，多少都显得有点可疑。
在转悠完之前，惊蛰还去街上逛逛，不过范围都是在招待所附近，确保自己不会忽略掉王主任派来找他的人。
“迟同志，王主任让我给您带个消息。”
“麻烦你跑一趟，我听着呢。”
只是惊蛰看着对方脸上的神情不太好。
“是这样，王主任说答应你的事情可能没办法办成， 食品公司那边给的回答，是水产这一类的补给，最新谈下了他们比较满意的合作，所以可能没办法再继续跟别人合作。”
惊蛰皱起眉头，觉得不太对劲。
全市下面的县城跟乡村，所有的猪肉都是由食品公司来统一收购，这代表着公司本身就很大，即便是刚尝试的做水产，那尝试的那部分肯定也不会太少，整个省城，甚至临省都再找不出来第二个出名的水产养殖地。
那食品公司到底是跟谁合作的？
总不能跨越千里跟冰城合作，现在大夏天的，怎么想着也不太现实。
就不说保存水产一路运来，路上要臭掉坏掉多少。
惊蛰还想问点什么，面前的的助理像是早就猜到一样，先一步开口。
“不过主任猜测，你肯定是不会放弃，所以就给了个机会，跟对方约了见面的时间，我们打听到对方也是今天最后确定合同，到时候主任会带着你去见见，最后能不能拿下这个生意，就只能交给上天。”
惊蛰瞬间双眼一亮，整个人的精神就起来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
“当然。”
……
食品公司门前，早早就有人来接待。
惊蛰跟在王主任身后进去，这才发现自己昨天去的是食品加工厂，而公司，则是在街道上的小楼里。
距离不远，但是跟工厂那边相比，自然是环境好很多。
一路走过去，惊蛰就能看到许许多多坐在办公桌前忙碌的人。
直到走到尽头，进入会议室里，几个人落座才算是隔出一室安静。
王主任趁着对方还没来人，小声跟惊蛰解释。
“因为时间太赶，对方到底是跟谁合作的我们也不知道，只听说一见面就跟食品公司的老板相谈甚欢，所以在那之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来这一趟，也不仅仅是为了合作，很多方面，食品公司的运行都成熟很多，都是你可以学习的。”
惊蛰听完，心里面多少有了点底。
王主任这意思，是说今天能成功的可能性是非常低，失败之后也不要失望，可以多学学，也不算吃亏。
惊蛰的情绪倒是很稳定，这让担心的王主任也松下一口气来。
这也是他很看好惊蛰的一点，有着完全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稳定跟耐心，要知道这些是要时间跟阅历才能历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