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跟生产队长先提一下吧。”成功性子没毛根圆滑，听话却是挺听话的，标准时代教导出来的人，拿生产队当做天。
惊蛰也不反驳：“那就等有机会去问问。”
正说着，陈要武小跑着过来：“迟惊蛰，大队长找你，让你现在去公社。”
“有说啥事吗？”
“不知道，赶紧去就是。”陈要武催了一句，后来又提一句：“不过我见到以前跟在你身边抓鱼的一个人在。”
跟她身边的？
惊蛰回忆了一下：“看起来像无赖的那个？”
“不，长的挺正气。”
那就不是毛根，是大正。
自从上次刘根生来大寨闹事那次后，惊蛰就再没见过大正。
大正既然到公社，那肯定是找大队长的，叫她干什么？
惊蛰让成功看着鱼塘，算算距离怎么拉篱笆，她则跟着陈要武去了公社。
路上，陈要武一直忍不住偷偷看她。
又是一次偷看，惊蛰正对视上陈要武，被她抓了个正着。
“有话想跟我说？”惊蛰问的直接。
陈要武有点尴尬，怎么也没想到惊蛰反应这么快，他都没来得及反躲就被抓了。
“我……”
“恩？”
“我听说沈毅要回城，你知道吗？”陈要武还是忍不住将心里的想法给问出来。
这事惊蛰听王红英说过。
“知道，回城挺好，人家本来就是城里人。”
“你就不后悔？”
“后悔什么？”这话问的惊蛰有点奇怪。
有什么好后悔的。
话已经说到这，陈要武也不隐瞒：“你以前不是一直掉钱眼里？当初可就是因为江强家条件比我好，你才愿意嫁他的。”
等等。
“当时不是因为掉河里，是他救的。”
陈要武涨红脸：“我难道不配拥有姓名？救你还有我，你一个大活人，他怎么把你弄上来。”
时间太久远的事情，惊蛰一时之间竟然回忆不起来当时的细节。
所以，有陈要武？
“当初我们俩之间，你选了江强，这次我以为你一定会选沈毅，跟着他一起进城，你以后就只等着享福。”
这也是当初陈要武烦惊蛰的点，求而不得，就变恨了。
后来，她离婚，他嘲笑再到打脸。
之前听到沈毅提亲，他心里猜着，当初的情况肯定又要重复一遍。
谁能想都她选了谢凡。
能选谢凡，为什么当初不选他？
陈要武心里很郁闷，可时间过去太久，惊蛰现在又定亲，他问不出来这话，这才换了问法。
惊蛰有一点特别疑惑：“其实我很不理解，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一旦跟沈毅回城过的就会是好日子？谁告诉你们的？”
“那不然为什么跟着走的女人都再没回来过？还不是外面更好。”
“你就没想过一种可能，可能她们想回来，却没命回来。”
惊蛰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特别的阴森，闹得陈要武背后一阵发凉。
“你……”
“觉得我说的太恐怖，我只是提供一种可能，我觉得谢凡挺好，不比沈毅差。”
惊蛰这话说完，就见陈要武伸手指了指。
顺着他手指看过去，就瞧见沈毅双手插兜站在公社门口。
显然刚刚两人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沈毅抬手拿着文件冷着脸路过惊蛰，那模样，就像两人是陌生人，完全不认识。
那情况，让陈要武一个局外人站在一边特别尴尬。
明明都是被拒绝的失败者，陈要武觉得这场战争里他不配拥有姓名！
“到了，你赶紧进去吧，大队长在里头等你呢。”
“好。”惊蛰倒是没有受到多少影响，该走就走。
惊蛰身影进了院子之后，原本离开的沈毅忽然停下脚步，扭头冲着陈要武招手：“你来。”
陈要武几乎想都没想，就屁颠屁颠的凑近。
等到了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这么听沈毅的话。
下一秒，沈毅就把手里面的文件塞进他手里：“我记得，你在生产队里头的人。”
“对。”他干的是监督、计分。
沈毅只需要他是生产队的人就行：“这个，还给大队长，我拒绝回城，这名额自动让给其他人，至于是谁，让大队长自己安排吧。”
手里的纸沉甸甸的，陈要武想不明白，那么多削尖脑袋想离开的人，好好的名额到手之后，怎么还能不要的。
“能问一句，为啥呀。”
沈毅也不知道为啥，明明之前都劝过自己说，走就走，世界上的女人多了去了，何必非要在迟惊蛰这一个上面吊死。
他有资本，也有能力找到更好的人。
可刚刚他听到迟惊蛰毫不犹豫的夸赞谢凡不比他差时，脑子里崩的那根弦断了。
他不知道迟惊蛰为什么下的这个判断，当时心里就只有一种想法。
走什么走，就算是为了争这一口气，他都必须赢过谢凡。
“不服气。”
……
公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