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安凯宾低着头,目光依次划过地面上那十二个大字,这十二个大字排列极其整齐,四个一组,三行为立。
原本在雪域之上划出的雪痕,只要稍作歇息便会被空中飘舞的冰晶所掩盖,但这三行大字却完全不受空中漫舞的冰晶影响,看样子是有人刻意为之。
东安凯宾缓缓站起,一转身便看到身下的那柄褐色剑鞘,他伸手握住剑鞘,向上一提,剑鞘并没有任何提起的趋势,他抬起的右手之中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白色冰膜,他右手轻轻一捏,冰膜破碎后滑脱而下,拍打在褐色剑鞘之上。
他将身子微低,看着冰膜碎片从剑柄滑落而下后,便再次伸手摸向剑鞘,这次用力,很轻易地将其拿在手中,他眉头微微紧皱,将剑鞘系于腰间。
待他将身子拉回后,发现地面之上的十二个大字已然消失在这茫茫雪域当中,他轻笑一声:“浴雪末地,万世戏祠,不知道这雪域到底有长啊······哈哈哈······”
他再次伸出手,轻拉一下剑鞘,确保已经系牢后,方才向黑色小径的方向迈开步子,他每走出一步,腰间剑鞘微微摇晃,半透明的雪花击打在他的身周,却没有一片在他身上融化,而是仿若好友一般,轻轻触动着他,填补着他踏出的一条细小踪迹。
几秒钟后,东安凯宾站在黑色小径之前,他回头,自己走过的踪迹此刻已被白雪淡去,仅仅存留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几个小坑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填补着,他轻斥一口,便将头转回。
他看着碎裂的黑瓦,竟伸出腿向前轻踢,碎瓦从他脚尖向外飞去,击打在其他瓦片之上,发出几声“叮铃”声响,随后与另一片碎瓦相互碰撞,最终停在那片碎瓦之上。
东安凯宾缓步踏在黑色瓦片铺就的路径之上,他低着头,发现有的黑瓦并未破碎;但有的黑瓦是成链状破裂;有的黑瓦是成圆状破裂。
他看着这些碎瓦,步伐逐渐快了起来,链状破裂的碎瓦末端,是一处略显“完好”的地界,在这里,一步之内没有任何瓦片碎裂,但其上却覆盖着一层淡淡的薄冰,这些薄冰反射着天空的光景,而这光斑并不是正常的亮黑色,而是一种掺杂着红色的黑。
东安凯宾将其看着眼里,他停下脚步,缓缓蹲下身去,右手向后搭在剑柄之上,左手则向前轻倾,食指在黑瓦之上缓缓滑动,身体的余温将薄冰融化,指尖粘上融化的薄冰后,他将手指向前微抬,一抹殷红展现在他那竖直的眸中,他盯着左手食指,这一瞬,一副画面快速展现在他的脑中。
他冷吸一口气,暗想不好:“这不会是······”
他再次将头向上一抬,目光扫视着四周,试图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一炷香后,东安凯宾终是站在完好的黑瓦之上,他静静地看着身前飘洒的半透明雪花,眼中逐渐流露出一副不安的神情,突然间,他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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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自己的头部,半蹲于地之时,发现远方缓缓飘来一片淡褐色的布片,布片在空中盘旋两圈,最终栽落在黑色瓦片之上。
东安凯宾见状,他伸出手轻轻拾起粘在瓦片上的淡褐色布片,发现其上绣纹之上被切为两半,以这两半切口为中心,印染着黑褐的色彩,逐渐向布片边缘韵散开来。
他看着手上的褐色布片,双手将切口缓缓平齐,一朵褐黑的蔷薇展现在他面前,他呼出的白色气息冲撞着蔷薇的花瓣,而此刻,他的心情恐怕也与这褐黑的蔷薇一同,被划上一道,贯穿的切口。
面对着一切,东安凯宾也不再多做遐想,他伸出手,摸着自己腰间紧系的剑柄,深吸一口气,冷声一笑:“哈哈哈哈!”
随后他一把扯下腰间剑鞘,双腿盘坐于地,他将剑鞘放于双腿之上,左手从剑柄之处缓缓划过剑鞘直达剑尖,随后他左手捏住剑鞘末端,右手缓缓向身后抽动剑柄,一道血色剑光划破雪域。
随着剑鞘逐渐褪去,那本就灰蒙的天空挥洒而下的月光反射着剑身的锋芒,血色激荡在白色的雪域当中,仿若在东安凯宾的四周铺开一面血色薄纱。
待长剑完全抽出,他左手轻捏剑鞘,将其向身侧一插,剑鞘半身没入厚雪当中,清风微拂,系于剑鞘的红色流苏随着风微微摇摆,仿若此刻东安凯宾的心声那样,摇摆不定。
“诶······经过这么多事情,我竟然没有真真切切地看过这柄剑,如今有了时间,却少了那份初见的心了······”
他双手轻托剑身,喃喃一句,便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这柄“来之不易”的宝剑:
剑柄向外伸展出一左一右两条棱形晶状短杆,短杆越向外,逐渐开阔起来,随后以尖端收口,这两块棱形晶块并非完全透明,在月光之下照射出一种朦胧的血色流动之感。
东安凯宾摸着短杆连接的晶块组成此剑的护手,他看着晶块的尖端,喃喃道:“如此修长的剑刃,为何有如此阔大的护手,难道还有什么诡异的作用?”
晶块的内侧则是手握的剑柄,剑柄呈螺旋状向上交织而去,最后在剑柄的末端化作两条失了双眼的灵蛇,两条灵蛇张开血盆大口相互对立着,其上的蛇齿尖锐无比,只要轻轻用手一碰便会将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