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于端终于是彻底好了,鬼知道俞春秋花费了多少功夫说服俞音英同意她陪着姜于端,俞春秋叹气,本来今年打算一家人出去玩得,这下就是花费了半个暑假。
姜于端穿着件淡紫色衬衫,本来白皙的皮肤透的无暇极了。俞春秋脸色淡红,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姜于端似笑非笑地凑近她,一会坐在病床上撑个懒腰,一会站起来看窗外美景。
“东西收拾好了吗你。”俞春秋微怒。
“没,不要了,回去再买。”
“…”俞春秋感慨。
收拾好东西,赵镌慢悠悠地浅步走进来,先是依旧随意地和姜于端打招呼,后是凑近俞春秋身边甜甜地喊姐姐。
“姐姐你看,我现在腿好很多了,跑都没有问题了。”
他抬腿想要示意俞春秋,姜阿姨止住了他,“乖一点,刚刚好转了一点。”
赵镌奥了一声,对俞春秋笑。小孩子笑起来眼睛弧度极大,真好似弯月,和姜于端完全不一样。
姜于端修养这些日子里,姜阿姨就正好陪赵镌来京城的大医院接受最先进积极的治疗。看着赵镌好起来的样子,俞春秋和姜于端对视着浅笑,两个人都放松很多。
“画家x的展览马上在临湖开了,姐姐你有时间吗?”
赵镌怯生生地伸出手,给俞春秋展示着票张,看起来就两张。
“就我们两个,不带哥哥玩。”赵镌直白地说,“正好谢谢姐姐帮我补习功课,也许以后还要麻烦姐姐…”
俞春秋下意识地看向姜于端,少年双手交叉,倚靠在窗户边,他也笑了,含笑的眼睛没有明显的弯度,却很明媚。
“x的票不公开出售,他只发给欣赏他的支持者们,机会难得。”姜于端装出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不过他可是指导过你的老师,搞三张票还是很容易的吧,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赵镌完全不在乎姜于端的话,挽住俞春秋的胳膊,“姐姐,去吗。”
俞春秋看着精美的票张,思及自己看过的《x画卷》,里面构思奇巧的画确实吸引她。
少女接过票,“那…谢谢。”
她观察着时间,举起票,对姜于端晃了晃。
姜于端对她做了一个短暂的鬼脸。
画展当天,俞春秋后悔穿了洛潼推荐的小高跟,现在的她比十二岁的少年高了不少,看起来颇有股高不可攀的意味,尤其配着这身浅蓝色的裙子。
赵镌看起来像是童话里的小王子,站在x先生的旁边,点头微笑。
“姐姐,今天穿得好漂亮啊。”
俞春秋连忙说,“谢谢,你也是。”
赵镌撇了撇嘴,“这答案好官方。”
俞春秋不知道怎么搭话,生硬地转话,“那个…我就小时候接触过一点美术,一会你能给我解说吗?”
赵镌眼睛明亮,“好啊,我一定是姐姐最好的解说员。”
走在展厅里,画展厅很是简单,布置也很随意,不过有心人能看出其中的美感,可惜不是俞春秋。
少女只能单纯地感知每一幅画的美丽,深层次的含义总是要赵镌述说一二才能明白。
直到走到这幅大画卷之前。
俞春秋被震撼到了,画中人是一个胡狼形象的男人,他似人似兽,却引起风暴,带来痛苦。
“赛特?”俞春秋轻轻说。
“是赛特,埃及神话的战争神。”
“为什么画他?相比较阿努比斯,荷鲁斯,他并不出名。”
赵镌摇摇头,“画家是随心自由的,他们从不在乎对象。”
“他看起来很悲伤…和记载的暴虐形象完全不同。”
“也许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怀疑妻子奈芙蒂斯的背叛了呢。”赵镌慢悠悠地说。
画卷的灯光是暖色光,照在赵镌的身上,却看不清男孩的神色。
“因为听信谗言,也许最开始的是争权之战…赛特怀疑自己本该忠贞的妻子与大哥奥西里斯有染…后来甚至怀疑自己的孩子阿努比斯。”
俞春秋震惊不已,她和大部分的人一样,未曾细致了解过埃及神话,只知道主神拉的荣耀。
赵镌还在漫不经心地说着,“后来啊,就在辗转反侧的痛苦中杀了自己哥哥。”
“所以,姐姐还觉得这幅画好看吗?”
俞春秋不语,坐在了画卷前面的座椅上休憩思考。赵镌陪着她休息,十二岁的男孩子身高还是不足,甚至双脚可以离地的微微晃动。
“不过,从始至终奈芙蒂斯都没有过背叛哦,老师只是觉得以此为怀疑的主题很独特罢了。”
俞春秋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赵镌长长地舒展腰身,跟猫一样,也跟姜于端一样。
“哥哥说他也要过来。”
赵镌努努嘴,“他现在来了,他是不想我们单独在一起的。”
俞春秋猛地回头看,姜于端在展厅中央,好像正要掏出手机给俞春秋打电话联系。
少年站得位置很是独特显眼,俞春秋打算起身往他的方向走,赵镌却看似随意地拉着她的裙摆。
“姐姐,是要到哥哥那里去吗?”